他成員以他們各自不同的方式向裡特斯道夫博士做著自我介紹。
“霍華德·斯特勞,曼斯人。”
“雅·雅各布·斯明,”斯明無法抑制他那低能的傻笑,“希布人,就是你們的飛船降落的地方。”
“安妮特·戈爾丁,波利人。”她有一雙機警的眼睛,筆直地坐著,盯著這個闖入到他們生活中來的女心理學家。
“英格麗德·希布勒,一,二,三,奧布·科姆人。”
裡特斯道夫博士說:“那可能是——”她點了點頭,“是的,當然。極度強迫性精神病。”
“奧馬爾·戴蒙德,我想讓你猜猜我是哪個家族的。”戴蒙德冷冷地朝四周張望,似乎縮回到他自己的小世界裡去了,這使得加布裡埃爾·貝恩斯很惱火。這不是一個適合個人活動的時間,即便是有什麼神秘的任務。此時此刻,他們需要聯合成一個整體,否則就會亂成一鍋粥。
德普人以一種空虛而絕望的聲音說:“蒂諾·沃特斯。”他努力想多說些什麼,但是放棄了。濃重的悲觀主義情緒和徹底的絕望使他不堪重負,他坐下去,又垂下視線,令人憐憫地抽搐著摸著前額。
“你知道我是誰,裡特斯道夫大夫。”貝恩斯說,一邊把放在他面前的一份檔案弄得亂響,那是他們的宣言,是議會代表們的共同努力的成果,“謝謝您來到這裡!”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他的聲音因緊張而變得沙啞。
“謝謝你們允許我來。”裡特斯道夫大夫說,她的語氣很正式,但是貝恩斯覺得帶有明顯的威脅的口吻,她的眼睛毫無光澤。
貝恩斯說:“你要求允許你訪問甘地鎮之外的其他定居點,你還特別要求允許你視察達·芬奇高地。我們已經討論了你的請求,我們決定駁回你的請求。”
裡特斯道夫大夫點點頭:“我明白了。”
“告訴她原因。”霍華德·斯特勞大聲說道。他的臉色很難看,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這個來自地球的女心理學家。他對她的恨意充滿了房間,連整個氣氛都受到感染。加布裡埃爾·貝恩斯感到他好像要被這種氛圍窒息了。
裡特斯道夫博士抬起手,說:“在你們向我宣讀你們的宣言以前,請等一等。”她一個接一個地環顧著他們,緩慢而鎮定,完全是一種專業化的觀察。
霍華德·斯特勞用惡意回敬她的目光。
雅各布·斯明立刻低垂下頭,茫然地笑著,避開了她的目光。
安妮特·戈爾丁緊張地摳著指甲上的角皮,臉色慘白。
德普人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被別人觀察,因為他一直沒有抬頭。
斯基茲人奧馬爾·戴蒙德,用一種親切的莊嚴回答裡特斯道夫博士的注視,然而貝恩斯猜想,在他的那副表情下面,其實是一種焦慮。戴蒙德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逃走一樣。
他發現瑪麗·裡特斯道夫博士的身體很迷人,他毫無根據地猜想她沒有帶丈夫同來是否暗示著什麼。實際上,她很性感。裡特斯道夫博士的穿著與這次會議的目的有著一種不能言表的不和諧,她穿著一件非常女性化的外套,黑色的套衫和裙子,沒有穿長襪,鍍金的拖鞋裡翹起精靈般的腳趾。貝恩斯看到,套衫確實是有點緊身,裡特斯道夫夫人意識到了嗎?他無從知道,但是他發現自己的注意力已經從她的講話轉移到她那十分明顯的乳房上,它們確實很小,但是非常有型。他喜歡它們。
他想,不知這個女人,這個他猜測剛剛30出頭,正處在身體和婚育的最佳階段的女人,到這裡是否是尋找事業成功以外的其他什麼東西。他那強大而情感性的洞察力告訴他,裡特斯道夫博士的個人精神和使命使她顯得生氣勃勃,她自己可能還沒有覺察到這一點。他想,身體有自己的方式,有時會與思想的意圖背道而馳。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裡特斯道夫博士可能僅僅想到她想穿這件黑色的套衫,而根本沒有慮及其他。但是身體,和它內部構造完美的女性器官,卻知道得更多。
對此,他自己身體裡機能相同的部分作出了反應,然而他是意識到這一點的。他想,也許這會變成我們這一方的優勢,捲入這件事對我們而言可能不像對我們的對手那樣是一個負擔。想到這裡,他感到自己不知不覺地又陷入了他設計好的防禦立場中,他有許多習慣性的防禦方案,這些方案不光是保護他自己,也是保護他的同事們。
“裡特斯道夫博士,”加布裡埃爾·貝恩斯平緩地說,“在我們允許你進入我們的幾個定居點之前,我們幾個家族組成的一個代表團會檢查你們的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