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沒提李安是落商戶的事,怕會給他帶來麻煩。

士兵聽了秦澤的話,走到李安面前,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番,大聲喝道:“喂,你的名刺。”

李安從懷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名刺遞給士兵,名刺表明他來自巴西。士兵疑惑地問道:“你是巴西人,為什麼要來漢中?”李安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是個落商戶,現在身家全賠進去了,我只好去投奔我在漢中的兄弟。”

士兵看起來似乎不太相信他,讓他站好雙手伸開,然後開始搜身。李安的包裹裡只是些舊衣物、乾糧、一頂風帳和一把柴刀。士兵檢查了一下他的身上,除了幾個蝨子什麼也沒找到;心有未甘計程車兵拿起他腰間的葫蘆開啟蓋子晃了晃,一股水聲傳來。

這時候從關內走來兩名士兵,他們衝這裡喊道:二子,你幹嘛呢?趕緊下崗咱們喝酒去了,今天老張他家裡捎來了兩罈好酒。”

“好咧好咧。”那士兵悻悻站起身來,把名刺交還給李安,將長槍豎起來,催促他們二人快快過去。兩個人千恩萬謝,趕著車透過了關卡。在他們的身後,沉重漆黑的兩扇關門“轟”地一聲關上了。

又走出去五里路光景,馬車來到一個三岔路口。秦澤將馬車停住,對李安說:“兄弟,我就只能把你送到這裡了,我連夜朝南走回南鄉了,你多保重。”

“你也多保重。”李安回答。

秦澤呼哨一聲,駕著馬車很快消失在夜色裡。李安目送他身影完全消失以後,忽然挺直了背,恢復成一個正常體形的人。他迅速跑到路旁的一片樹叢裡蹲下,開啟包裹將裡面的柴刀取出來,卸掉刀柄,裡面暗藏的是一個帶有古怪鋸齒的小鐵片、一張新的名刺和一道花紋奇特的黃紙符;接下來李安又拿出葫蘆,用指甲將葫蘆底部的青漆刮掉,輕輕一轉,整個葫蘆的底部被完整地卸了下來。

葫蘆的底部藏著的是一種褐色的液體,李安將這種液體倒在手心上搓了搓,然後塗抹在臉上。很快他臉上的黝黑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白皙的臉龐。

李安站起身來,把包裹開啟,取出裡面的舊衣物撕開麻布外襯,在衣服的襯裡藏著的是另外一件盤領右衽的短袖絲衫;而在風帳裡他找到了一條大口直襠褲、一條輻巾與一條帶馬蹄環的皮腰帶。

他把這些穿好,新的名刺符與黃紙符揣在懷裡,然後將剩下的衣物與包裹聚攏到一起燒掉。這些工作做完之後,“李安”朝著西鄉城走去,途中他看到一匹驛使快馬擦肩而過,向著他剛才經過的關隘而去。當“李安”來到西鄉城的時候,城門已經關閉了,他只好在城下的驛館過夜。

驛館的老卒子為他端來一碗燒酒,順口問道:“客人是從哪裡來的呀?”

“哦,我從成都來,我叫糜衝。”

“李安”接過碗,微笑著回答,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是一口成都口音了。

第五章 二月二十五日

就在“李安”抵達西鄉的同一時刻,荀詡已經完成了靖安司的佈置,寫著“防賊潛入,嚴查名刺”的緊急文書也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送至了各地城市隘口。方才與李安擦身而過的就是其中的一匹。

南鄭附近的各縣各鄉也被要求重新清點一遍民冊,對來歷不明的陌生人要嚴加防範。至於靖安司本身,他們已經在各處交通要道與重要城市安插了便衣臥底,甚至還派駐了幾名精幹的“道士”潛伏在驛館與客棧中。不過靖安司的整個安排明顯呈現北密南疏的狀況,因為他們覺得敵人會從北面過來。

當這一切工作都交代完成後,荀詡指示一名侍衛前往司聞司找隴西分司的馬信取信,這封信將有助於促進靖安司與軍方合作愉快。

接下來,荀詡離開道觀,徑直來到城中衛戍營的駐地,請門口的衛兵通報一聲。很快從營地裡走出一位身穿便服的魁梧將軍,他一見荀詡就高興地大聲笑道:“哈,孝和,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我聽說你昨天被老婆打了,過來安慰你一下。”

“老子就日,你是打算來笑話我的吧?”

“放心,絕對不是,內務部門的人哪來的幽默感?”

兩個人哈哈大笑,互相拍了拍對方手臂。這名將軍名字叫成蕃,四十歲,主管南鄭的城內衛戍工作,是個粗線條的豪爽漢子,也是荀詡在軍中唯一的好朋友。成蕃在南鄭也算得上小有名氣,不過不是因為他的大嗓門,而是因為他老婆是個出了名的悍婦。

成蕃把荀詡讓進營帳,然後將衣服前襟解開,袒露著胸腹大剌剌地躺回到木榻上,側身問道:“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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