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把我的冒險經歷告訴了勞斯。我們的談話讓我們兩個人都感覺到好了許多。我們後來又遇見了林森和奧林海姆。我們重逢時的快樂心情讓我們都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對方的肩膀,一邊大笑著,一邊跳起了誇張的波羅乃茲舞。一些年紀稍大計程車兵驚訝地看著我們,他們似乎無法理解我們突然迸發出的快樂,而這些快樂與眼下週圍一片灰暗和冰冷的氣氛是如此格格不入。
我問道:“法爾斯坦在哪裡?”
林森笑著快樂地喊道:“他現在在他溫暖的卡車裡。他扭了自己的腳。他的腳腫得很厲害以至於沒辦法把靴子脫下來,所以現在只好等到腳傷恢復。”
霍爾斯說道:“他正在好好利用這次受傷的機會,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每一次都扭傷我的腳的……”
我們的談話被出發的命令聲所打斷。我們回到了自己的崗位。知道我的朋友們就在離我有幾輛車的地方讓我現在感覺到好多了,我幾乎忘記了我們的車將把我們帶到前線去這個事實。前線仍然是如此之遠,我們依舊在覆蓋著冰雪的土路上行駛著,道路兩邊是除雪車清掃積雪後留下的高高的雪牆。我們因此無法看到路兩邊的風景是什麼樣的。透過雪牆不時的開口,我們可以看到一年前這裡殘酷的戰鬥所留下的痕跡。道路的狀況是如此糟糕,我們的車隊不得不緩慢地穿越過這一片被戰爭毀掉的原野。馮·維克斯·古德里安和馮·施徒普納格的部隊在與蘇軍進行了數週的激戰後才把這片土地奪過來的。在戰鬥中有數十萬的蘇軍被德軍抓了俘虜。沿路到處散落在雪地裡的蘇軍戰爭物資,讓我不明白蘇軍怎麼還會在有如此之多物資的情況下被打敗。
明斯克基輔戰火的洗禮(20)
漸漸升高的氣溫又帶來了降雪,我們又開始了剷雪的工作。幸運的是,護送我們的那支裝甲部隊在兩天後趕上了我們,我們可以把四五輛卡車掛在一輛坦克後面,坦克前進時,卡車就可以沿著結冰的道路向前滑行。但不久後雪停了,天也晴了起來。氣溫陡然降了下來。我們再一次在酷寒中行駛在俄羅斯的冰原上。我們的飛機不時地從頭上飛過,我們都向飛機揮著手,飛機也把機翼向我們點了點。在更高的空中,一隊隊的容克…52式轟炸機慢慢從我們的頭頂上飛過,一直向東飛去。熱騰騰的飯食不再能溫暖我了,我手上的凍瘡又再次疼了起來。幸運的是,這次我們的車隊裡有一名隨隊軍醫。每次到開飯的時候,我們都會在他的卡車旁邊排好隊接受治療。他在我的手上塗上了一種油性的藥膏。我努力使這些藥膏能夠在我的手上留住,這些藥膏減輕了凍裂傷口的疼痛並讓我的手感到不怎麼冷了。我把自己的手揣在外衣口袋裡,同時也非常小心地注意不要將手上的藥膏蹭到衣服上。
我在那輛雷諾卡車裡度過了漫長而充滿顛簸的時間。有時我們必須停車下來除掉擋泥板和輪胎之間的雪,有時我們又需要幫某輛卡車從坑裡駛出來。除了這些原因外,我們避免走到駕駛室外面,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被抓去晚上站崗。當夜色讓我們無法再往前走時,就原地宿營。司機們可以在座位上睡覺,而我只能睡在駕駛室的地板上。我將自己的腳放在操縱踏板邊,而鼻子則貼在發動機上,發動機散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機油味。我們每天醒來都感到渾身又酸又冷。
在天亮之前我們都必須發動卡車的引擎。霍爾斯來看過我幾次,但我們卡車的駕駛員總是抗議說我們的小卡車不需要3個人,相反他建議我去看看我的朋友,但他那裡也是同樣的情況,要站在外面聊天根本是不可能的。
一天,我們經過了一個規模很大的鎮子,鎮子旁邊有一個德國空軍的軍用機場。不久一架我們的偵察機飛到了車隊上空,偵察機和護送我們的裝甲分隊用無線電交流了一些什麼,緊接著飛機離開了我們向北飛去。護送我們的坦克也消失在了它們履帶捲起的雪霧之中。我們依舊沿著公路往前駛著,沒有人覺得有什麼異樣。幾個小時後,我們聽到了遠處傳來幾聲隆隆的爆炸聲。接著爆炸停了下來,然後又是幾聲。在上午11點鐘的時候,車隊停在了一個積雪覆蓋的小村子裡。太陽照得讓我們眼睛發花,而氣溫也好像提升了一些。
我們向炊事車走去,車上的兩個爐子正在噴出煤煙。首先到車子面前的人被廚師叫過去拿燒水壺。廚師的手藝還不錯。他的烹飪特點的唯一奇怪之處就是每個人都分到一份濃濃的麵醬。我、霍爾斯和林森拿著自己的飯盒向我們的卡車走去。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聽到了離我們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的地方傳來幾聲爆炸聲。我們停下腳步聽了一會兒。所有人似乎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