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4)

室。

再說達奚刺史因丁憂回籍,及服滿到京,問吏部家宰即是馬周。自知先時得罪,不敢去報名補官。馬周知此情,忙差人再三請見。達奚無奈,只得入府請罪。馬周扶起,道:“當年教訓,本宜取端謹學士。彼時嗜酒狂呼,乃馬周之罪,後已知過,改悔久矣,賢刺史無復追憶也。”即舉達奚為京兆尹。京師官員見馬周度量寬宏,各個敬服。後來馬周與王氏富貴偕老,子孫顯榮。

看官,你道馬周若不知節飲,則新豐店不禮於王公;即禮於王公,粉饃店斷不禮於王氏;此二處即幸兔矣,常中郎家,豈乏美酒?為給諫時,寧少酒錢?當宣召見駕時,又不知作何狂呼矣!詩曰:

一代名臣屬酒人,賣饃王媼亦奇人;

時人不具波斯眼,枉使明珠混俗塵。

第七段 小光棍浪嘴傷命 老尼姑仗義報仇

詩曰:

皆鋒輕試受刀鋒,自是狂且種毒兇;

地下尚應錐刺血,人間哪可疾如風。

浴堂殿上辭何醜,豬嘴關邊罪豈容;

不識如席碰氏子,至今萋菲玷英雄。

這首詩,單道人不可枉言生事,自取其禍八;若只胡言亂語,其禍猶小,至於造捏或認醜,玷閨門,必至喪身。昔日,有張老開店生理,其女甚有姿色。對門鄂生流涎,百般求親。張老因鄂生輕狂,不許。又有一莫生來求,遂欲討之。鄂遂大怒,捏播莫與張女有奸。一日,莫生剛到張店買物,店中報知。莫因踱到裡邊望望,鄂在對門看見,便走過去,喊道:“捉姦!”一時哄到地方。那莫生雖說得明白回去,那女子卻沒意思,一索子吊死了。地方便把莫生逮送到官,道是因奸致死。莫生無處申說,屈打成招,斷成絞罪,整整坐了三、四年牢。一日遇著個恤刑的來,看了招稿,出一面牌,親要檢。眾人大都笑道:“死了三、四年姦情事,從何處檢得出來。”那恤刑臨期,又出一面牌,道:“只檢見枕骨。”眾人一發笑疑不解。卻不知女人不曾與人交媾的,其骨純白;有夫的,骨上有一點黑;若是娼妓,則其骨純黑如墨。那恤刑當日撿骨,其骨純白無黑,如是枉斷了。究出根源,放了莫生,便把鄂生去抵命。這豈不是自作自受!但此猶有怨的,更有絲毫無涉,只因輕口浪舌,將無作有,以致離人骨肉,害人性命者多有之。

話說嘉興縣有個人,姓應,名時巧,綽號赤口,也是在閒漢行裡走動的,生平好看婦人。那一張口,好說大話,替子作體面,以此為常,全不顧忌,常與人角口生事,因加他個美號,叫做赤口。年近三十歲了。一日到街上閒踱,見一個講命婦女,有許多人圍看聽講,應赤口也挨進去,仔細看他,其有姿色,又說得一口好京話。赤口著實看了一會,走了開去,暗忖道:“好個佳人!可惜我沒帶銀子,若帶得幾分,好和她扳一通話。”正在路上自言自語,忽後面有人叫道:“應大哥,看飽了麼?”赤口回頭看時,卻是隔壁做“白日鬼”的鄒光。鄒光道:“這樣婦人,雖然美好,終是人看亂的,也不值錢。一個所在,有位絕色的雌兒,你可看不?”應赤口道:“在哪裡?帶我去看看。”鄒光道:“你看見,包你魂散魄消。”赤口便垂涎道:“千萬帶我看看。”二人說說笑笑,走到一個新開的巷裡來。鄒光道:“在這裡了。前面開一扇避覷門的便是,你過去打一網看看。”應赤口正顏作色,走去向門裡一瞧,瞧見屏風後,果然有個婦人,在那裡閒話。生得如何,但見:

風神嫵嫵,體態媚娜。眼如秋水澄波,眉若春風拂柳。金釵半蟬烏雲上,翠鳳斜飛,珠簾雙垂,綠鬢邊明星正燦。輕籠玉筍,羅衫兒緊襯櫻桃。緩步金蓮,繡帶兒秀飄楊柳。真個是搪一搪,消磨障;行一步,可人憐。

應赤口看了幾眼,果然標緻非常。連忙走回來,對定鄒光,把舌一伸道:“我眼裡見過千千萬的女子,從沒這樣一見消魂的。”鄒光道:“如此美人,看她一眼,準準有三夜睡不著哩。但我一向想來,再沒一個念頭,看來是沒想的罷了。”應赤口道:“有甚沒想?只要有個入門訣,便包得停當。”鄒光道:“你說得容易,看你有什麼入門訣。你若進去討得鍾茶吃,我便輸個東道給你。”應赤口道:“要到手也是容易的事,只吃她鍾茶,有何難哉?講定了,吃茶出來,東道就要吃的。”鄒光應允。這應赤口便打點一團正經,慢慢地踱進門去,叫一聲:“大哥在家麼?”那女娘全沒些小家子氣,不慌不忙,略略地閃在屏風背後,應道:“早間出去,還沒有回來。官人有甚話說,可便說來。”赤口假意道:“怎麼好!一件緊要事,要當面商量,特地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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