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樹和石榴樹。尼裡比裡很大,那許多大露臺和寬敞的空間使我總是覺得它就像一艘跨洋的汽輪。儘管它的建築有許多特異之處——房間太大了,門庭太奢侈了,不實際,但我還是很喜愛這個地方。
它有八個分開的單元由我的兄弟們分別居住,父親住在一層,被他心愛的釀製桶包圍著,他喜歡那樣。這座房子是家庭力量與團結的源泉。
在 Eid 這一天,全家依據慣例履行儀式。我們很早就起床洗漱,然後動身去祖輩生活的巴圖亞村,我就是在那裡出生的,在二次大戰期間,全家人大部分時間都在那裡度過。早晨七點鐘,家裡的男人前往 Eidgah,那是一片空地,許多人集合在那裡祈禱。我們做祈禱,阿訇開始佈道,幾千人排在他身後。所有的人都穿著新的 Eid 服,空場上充滿傳統香水的氣味。祈禱做完以後,我與兄弟們擁抱,互致“Edi快樂”,然後排成一隊去觸控父親的腳,以示敬意和問候。上過墳,並且付了法定的 fitra 稅(給窮人的 1。25 公斤麥子)以後,我們開始去拜訪各家親戚。在一個月的齋戒之後,甜肉和美味的麵條吃起來更香了。
姐姐莫姆塔茲做的甜食最棒。那年她做了一些我最喜歡吃的rashomalai(一種混著小白顆粒 popy 種子和芒果肉的濃牛奶)。我津津有味地享受著她做的酸奶和 chira(一種加入甜芒果和香蕉的美味麥片)。
莫姆塔茲比我大 20 歲,長著鵝蛋臉,一雙熱情的黑眼睛。雖然她 17 歲就結婚離開了家,但就像一個替補母親,她總是把照看弟妹們當作自己分內的事。1977 年這個 Edi ul Fitr,孩子們都在我們身邊,互相召喚著,笑著,吃著,玩著。但莫姆塔茲默默地握住我的手。她是多麼好呀!她對我,對我們大家,是那麼的關愛!看著她的眼睛,我回憶起 1950 年的那一天,我坐公共汽車和人力車飛奔到她家,告訴她弟弟阿尤布出生了。我氣喘吁吁,萬分激動。她大笑著擁抱我,召喚她的鄰居們通報這個好訊息。我們吃啊,慶祝啊,直到深夜。第二天莫姆塔茲打好了包,搬到家裡來幫助母親照料小阿尤布。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環顧左右,我的姐姐莫姆塔茲和圖努,我的兄弟薩拉姆,易卜拉辛,賈漢吉爾,阿尤布,阿扎姆和莫因努,我為我們的健康和幸福而感謝真主。我們真是幸運。
1977 年 10 月,在一次去首都達卡的旅途中,我的一次偶遇大大改變了我們將貸款給喬布拉窮村民的努力方向。出於一些與格萊珉無關的個人原因,我造訪了孟加拉農業銀行,那是我們最大的國有銀行之一。在那兒我偶然遇到一個熟人,就是那個銀行的董事總經理。A。M。阿尼蘇扎曼(A。M。Anisuzzaman)先生是個極為健談開朗的人,一看見我,他立即發表了一長篇激烈的演說。他獨自說了很長時間,攻擊我和其他學究們躲在象牙塔裡,沒有為孟加拉做出應有的貢獻。那真是一場猛烈的攻擊:
“你們這些學究令我們失望。你們沒有盡到你們的社會責任。這個國家的銀行體系糟透了,全是腐化、貪汙和骯髒。每年,成百上千萬的塔卡悄無聲息地被人從農業銀行偷走,沒有一個人為任何事向任何人負責。你們這些有著白如百合的雙手的學究們,有你們舒適的工作和出國旅行,你們肯定不負責。你們都全無用處。完全沒有用!在這個社會所看到的東西讓我厭惡之極。沒有人想到窮人。我告訴你,這個國家讓人感到恥辱,它就活該有這麼多問題。”
阿尼蘇扎曼不停地說啊說,等他終於慢下來以後,我說:“好吧,先生,聽到你說的這些我很高興,因為我恰巧有個可能使你感興趣的建議。”
接下來我大致說明了我的喬布拉試驗,並解釋說,我的學生們是不拿薪水志願工作的,“他們捐獻了他們的時間,而我用我的實習預算來付那些費用。那些貸款正得到償還,貸款者的狀況正在一天天好轉。
但是我確實為我的學生們擔憂。整個試驗只是由一根細線維繫起來的,我需要機構的支援。“
阿尼蘇扎曼仔細地聽我講。我看到他被我的想法吸引,他激動起來了。
“你們和賈納塔銀行有什麼麻煩?”他問道。
“他們堅持要我為每一筆貸款擔保。我要去美國三個月出席聯合國大會的一些會議,而他們堅持要把貸款檔案寄給我,要我簽字。你可以想象,那有多麼不實際!”
他搖搖頭:“告訴我,我能幫你什麼忙。”
我很高興。我本來可能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