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傑是標準的靖夜司玄甲衛出身,一步一步從最底層走到現在的,並且也一直都是在東臨郡這種中原地帶的郡做事,雖然做事不算刻板,但卻從來都是在這個規矩內行事的。
但顧誠卻不一樣,他從來就不會在同一個規矩下做事,況且來到南嶷郡之後他見到的更多。
南嶷郡那地方嘈雜混亂,不論你是靖夜司也罷,還是軍方朝廷,從來都是靠拳頭刀子說話的。
證據?那是什麼東西?先殺人,再取證,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此時聽到顧誠如此說,崔子傑連忙想要勸說顧誠莫要胡來,但顧誠卻搶先道:“大人,眼下這事情便交給我來辦吧,我來聶陽府,本就是給大人你討要個公道來的。
況且此時你認為我不出手,那葉正陽就會老老實實的?
之前他這個大統領的位置被大人你搶了一次,現在又被我給搶了一次,他心中恐怕是恨極了你我。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今日我上任,便先去給他們送一份大禮!”
看著此時眼前話音冷冽堅決的顧誠,崔子傑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異色,這一刻的顧誠已經讓他感覺有些陌生了。
不過隨後崔子傑卻是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些什麼。
顧誠在南嶷郡所做出的那些事情已經是超乎他想象的存在了,對方一年時間所搏殺出來的地位功績已經比他幾十年都要高了。
此時他再用自己的經驗去教顧誠,那簡直就是在拖顧誠的後腿。
況且他按照自己的經驗來做事,都已經落得如此下場了,顧誠若是按照他的方向去做,下場也好不了。
想通了之後,崔子傑嘆息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這段時間我也想通了,其實是我太執著了。
鐵天鷹和孟寒堂兩個比我年輕比我有衝勁兒,所以去了京城靖夜司總部。
我卻只想把河陽府靖夜司給牢牢握在手中,實際上卻是守家之犬,大部分時候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用這種態度來做事怎麼去跟人家鬥?
顧誠,你想怎麼施為便怎麼來好了,不過務必要記住一點,那就是先保全自身在說,千萬莫要讓自己陷入危機當中。”
顧誠點了點頭,對宋成尋道:“那個元辰派是什麼底細,你詳細說說。”
宋成尋道:“元辰派乃是聶陽府第一大派,放在整個東臨郡都是能夠派得上前五的存在。
其功法是主修煉氣,輔修一些左道秘法,實際上其左道秘法的分量很重。
元辰派在一百餘年前處於巔峰狀態,其老祖‘元辰真人’陸秉中乃是煉氣五境元炁境界的宗師。
不過隨著陸秉中逐漸衰老,元辰派下一代也沒人能夠踏入煉氣五境,所以威勢也不如一百餘年前了。
早在十餘年前陸秉中二百歲壽辰後他便已經卸任了掌門之職,潛心修行,現在的元辰派由其親傳弟子秦升來擔任掌門。
不過雖然元辰派比之前略微衰敗了一些,但其在聶陽府卻仍舊是一言九鼎,甚至傳言昔日陸秉中指點過現在玄武真宗的宗主嚴韶寬,雙方有著一絲香火情在。
有這麼一重關係,元辰派的威勢其實也並沒有太減弱多少。”
顧誠摸了摸下巴道:“所以這元辰派並不算是邪道宗門?那他們殺人抽魂幹什麼?為他們那位老祖增加壽元?貌似也不對。”
不論是武者還是煉氣士,踏入宗師境界之後幾乎壽元都能夠翻倍,活到二百餘歲輕輕鬆鬆,這陸秉中二百歲了才退休,只要保養的好,再活個幾十年也是有可能的,完全沒必要用這種邪法來續命。
宋成尋苦笑著搖搖頭道:“不知道,我們之前的調查也是卡在了這裡,實在是找不到理由,所以才急切的想要抓個活口問出事情的原由來,結果卻中了對方的埋伏。”
顧誠站起身來道:“理由其實不,哪怕你們就算是真抓住了人,有了人證又能如何?去找謝安之來處理此事嗎?以他的性格就算是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也是不會管的。
這種事情還是要靠自己來的,大人你先在這裡修養著,我去會一會那葉正陽。”
崔子傑點了點頭道:“讓宋成尋和阿圖魯陪著你去,我們畢竟早來了幾個月,知道的情況也比你多。”
“那大人你這裡?”
崔子傑苦笑道:“我人都已經廢掉了,他們還能拿我怎麼樣?”
雖然崔子傑這麼說,但顧城還是留了十多個人守在院落當中,他則是帶著人去找那葉正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