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智勇雙全,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久經沙場對敵無數,為秦國立下汗馬功勞,統一天下的征戰中更是中流砥柱。敝人不過是村夫野漢,怎敢指揮諸位將軍!閒暇之際,對棋品酒切磋一下兵藝還可以。”
辛勝有些不耐煩了,粗聲說道:“魏先生還是精研兵法之人,我看怎麼與鄉閭村婦一般無二,婆婆媽媽沒完沒了,哪有一點為帥的果敢風範。我辛勝是個粗人,做事向來巷口扛竹竿直來直往,你有什麼過人的帶兵之道就快放出來吧,少絮叨!”
其他幾人都忍俊不禁笑了,連秦王政也笑了。
“師哥,你別客套了,快說吧。”公孫婉笑著催促說。魏繚說:“我所著的兵法至此已經寫有五卷二十四篇,首篇從‘天官’論及日月之行,陰陽之度,人心向背,這是作戰的前提,但歸根結底,決定戰爭勝負的是人心。這裡,我吸納了孟子的觀點: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那麼如何才能擁有人心呢?”楊端和搶先發問道。
魏繚答道:“要想擁有人心,必須從四個方面做起:第一,出義兵,用仁義之師伐無道之暴亂;第二,明將帥,要有英明的將帥,上不受制天時逆順,下不受制地勢險易,中不受制人事強弱,在接受命令的那一刻起,就忘掉家庭,領軍在外就忘掉親人,操起戰鼓就忘掉生死;第三,嚴法度重刑令,刑重則內畏,內畏則外強,以重刑懲罰戰敗、投降、脫逃、違紀之人,達到提高戰鬥力的要求;第四,重獎、賞厚軍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優越的軍功獎勵能夠讓將士無後顧之憂,即使個人戰死妻兒老小仍能得到優惠的撫卹。”
魏繚剛說到這裡,辛勝就耐不住性子站了起來:“我以為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有什麼新鮮別緻呢,原來也是老生常談,熱前人的剩飯。無論是孫武子還是司馬穰苴都反覆強調以仁義為本,至於將帥的要求,姜太公也反覆談論多次,嚴法重刑就更不用說了,孫武、吳起的重罰是人人皆知的,孫武初出道時就以演練陣法斬了吳王兩名寵妃。”
魏繚對辛勝的批駁並不以為怪,反而十分讚賞地說:“辛將軍明白這些常理,足以見你是位合格的將帥。我也承認我所作兵法是吸納前人的重要軍事思想,任何兵書的誕生都是在前人的基礎上加以創新,並提出自己獨到的東西,橫空出世的兵理一定是憑空而思無根無據,匪夷所作。”
蒙武的個人修養較其他幾位將軍深厚一些,一直都在凝神聚聽,把魏繚所談的內容與父親曾經傳導的和自己帶兵的體會加以比較吸收,並試圖找出魏繚的不足之處加以批駁。
蒙武想聽一聽魏繚究竟有哪些創新,於是也拱手說道:“敝人想聽聽魏先生在所著兵書上的創新之處,請賜教!”
魏繚見蒙武彬彬有禮,又聽說他是威鎮南北的大將軍蒙驁的兒子,也還禮說道:“恭敬不如從命,蒙將軍是將門之後,見多識廣,請指教!”魏繚認為:用兵作戰有三種取勝的方法,一是“道勝”,即靠政治謀略取勝;二是“感勝”,指憑藉強大的感勢取勝;三是“力勝”,就是靠軍事攻打獲勝。“道”與“感”,都是不戰而使敵方投降,“力勝”就要講求戰術與策略,他總結出十二條用兵之道:一、連刑,士兵有犯罪實行連坐,同伍連保;二、地禁,禁止士兵在防範區內自由走動,以便及時捕獲敵方奸細;三、全車,戰車上的甲士和隨車的步卒相互配合,協調一致;四、開塞,指劃分防區,各部隊堅守防區,盡責盡守;五、分限,劃分界限,左右營陣互為警戒,互相監督,前後營陣相互呼應,以環形排列戰車,形成堅固營壘,進可攻退可守;六、另別,即標緻各不相同,前進與作戰時便於指揮與識別;七、五章,用佩戴五種標誌計程車兵行列,保持佇列整齊不亂,前後左右井然;八、全曲,指部隊在行進中佇列曲折連貫,各自保持應有的隊形;九、金鼓,激勵將士英勇向前,殺敵立功,鳴金為退,擊鼓為進;十、陣車,用戰車排列為戰車陣,首尾相連,結成陣形,並矇住戰馬雙眼,防止戰馬驚馳;十一、死士,從各軍隊中挑選智勇雙全的將士組成敢死隊,以備非常之急;十二、力卒,選拔勇力超群計程車卒掌握軍旗,軍旗作為指揮的標識。魏繚在行軍佈陣上又進行了創新,他設計了三軍四陣法,所謂三軍,即左中右三軍和車、騎、步三軍。所謂四陣,即內向陣式、外向陣式、站立陣式、跪坐陣式。
一、內向陣式,主要是為了保衛中軍安全;二、外向陣式,主要是為了防範外敵入侵;三、站立陣式,主要是為了進攻,士兵以戟和弩兩種兵器為主,將帥位於此陣式中間位置,便於統一指揮;四、跪坐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