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張婉意震驚之中豁然起身,拉住母親的手:“這種事情,母親可不能亂說,如果弄巧成拙,怕是不好挽回啊。”
不管怎麼說,李妙音還是國公之女,毀壞官家女眷清譽,是要被官府問責的。
丞相夫人挑眉一笑:“這種事,娘怎麼會胡說呢,先皇病倒之前,曾去過一趟廣福寺,而當時,李家母女就在寺中,為國公誦經祈福。”
張婉意眼神晃動:“你的意思是,先皇是奔著李妙音去的?”
“你說呢?”丞相夫將女兒按在凳子上:“皇帝要祭祀祈福,哪回不是大張旗鼓,做足了體面,又豈會讓你爹爹暗中部署,封了廣福寺後山的院子?”
張婉意鬱悶了兩天的心情總算舒緩了些,一個殘花敗柳,她自然不必放在眼裡。
一大早,丞相府門外馬車雲集,丞相大人在門口迎候,倒顯得十分謙卑。
這在從前,是從未有過的。
眾位官員看破不說破,之所決定前來赴宴,也並非是為了丞相大人的面子,如今攝政王隻手遮天,誰也不敢將這天捅破啊。
還未到午時,官員已經到了九成,門口的馬車也不像早上時候那麼擁擠,丞相大人收了笑臉,扯著脖子望著衚衕的方向。
王爺為何還沒到?
等得越發有些焦急,就聽到滾滾的車輪聲,不耐煩的臉上忙推起笑意。
抬眼望去神色有些失望,看著窄小破舊的馬車,定然是國公府的。
在東燕國國都,國公府寒酸不是什麼新鮮事。
丞相雖心中不屑,但樣子還是要做的,迎下身著素色衣裙的母女三人,正敷衍著將人送入府中,就見一駕華麗的馬車駛了過來。
自然也就顧不得她們,朝著管家使了眼色,管家將人迎入府中。
李妙音看了眼馬車上,上面掛著攝政王府的徽章,見狀忙扶著母親快步進了門。
她們今日前來,本就是情非得已,便在花園中角落的一處亭子裡坐下來。
可儘管如此,還是引來許多不善的目光。
桑寧原就是直性子,擱在以往,一定是要瞪回去的。
可今日出門時,母親再三叮囑她不要惹事,想著不能讓母親擔心生氣,她還是忍了。
左右也是敷衍一會就離開,她只當是一群豬在叫。
片刻後,丞相夫人來到花園,同眾位官夫人聊了幾句便來到劉氏身邊:“國公夫人怎麼坐到這了,讓人見了一定會覺得我丞相府待客不周,快來,隨我到花廳同眾位夫人敘話吧。”
劉氏離開前,看了兩個女兒一眼,示意她們不要莽撞。
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國公夫人一走,這些背後議論的聲音更加肆無忌憚。
“你們聽說了嗎,國公府長女私下勾引太上皇,聽說已經……”話音一落,一副你懂的眼神瞥向兩姐妹的方向。
“真的嗎?可太上皇不是病倒了嗎?”
“病倒了又怎樣,當初的三皇子還是因為這事累死的呢。”
此話一出,引出一陣隱晦的鬨笑,接著有人說:“也不知宮中是怎麼了,竟出這些穢亂宮闈的事,我一個表哥在宮中當差,說大皇子都神志不清了,還禍害自己宮中的丫鬟呢。”
桑寧實在聽不下去,就要衝上前去,被李妙音拉住。
她朝著妹妹搖頭:“嘴巴張在別人身上,想說什麼說什麼,你過去幹什麼?”
“是想解釋,還是想打架?”
“解釋?我為什麼要解釋子虛烏有的事?”桑寧氣得漲紅了臉:“我要撕爛她們的嘴。”
“然後呢?”李妙音平靜的看著她:“把她們的嘴撕爛之後,再讓母親一家一家的道歉?”
桑寧:“……”
李妙音繼續道:“她們說出的話傷的是心,沒地方能驗傷,但你若打壞了人,卻是一眼就能看得見的,能說得清?”
旁邊人的戲弄嘲笑越發肆無忌憚,桑寧無論如何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今天就是被判罰,也要教訓這群長舌婦。”
說完甩開姐姐就衝了過去。
那些官家小姐見她氣勢洶洶,心中多少有些忌憚,不自覺的收斂了神色。
就在桑寧快到湖心亭時,手腕忽然被拉住:“桑寧,原來你在這兒啊,讓我好找。”
霧離擋在她身前,滿臉堆著討好的笑。
可她卻笑不出來:“讓開,別擋我本姑娘的路。”
霧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