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彥武守著身體恢復了些的太上皇,見到墨淵立到一旁。
墨淵的出現,使得扶著牆邊勉強走路的太上皇嚇得坐到地上,他又露出廣福寺那晚驚恐的樣子,求救的看向國師。
彥武卻理都沒理他,注意力都在墨淵神尊身上。
他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臨走時給了他一粒紅色的藥丸,彥武急忙服下。
自從豐顯出事到現在,每隔三天他便會給他一顆凝魂丹,再堅持些時日,如果順利,他就可以擺脫魔身了,去幽冥界投胎了。
墨淵來到小皇帝宮中,太妃正抱著孩子哭泣,見攝政王過來,擦乾了眼淚。
她懷中小兒目光呆滯,唇上的墨紫越發明顯,墨淵拿出丹藥為其服下。
太妃傷心欲絕:“本宮已經幫你坐上了攝政王的位子,甚至願意將整個東燕國做為代價,只為報仇,可你為何還讓那個謀害親兄弟的畜生活在世上?”
墨淵:“快了。”
太妃眼中的不甘終於有所動容,她知道此人神通廣大,出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
那日他來找她時,她的兒子已經快不行了,他承諾可以救其性命,只是這孩子就算長大也只有三歲孩童的心智。
可那又怎麼樣,她只要他活著,這是她此生唯一的念想。
所以她答應了他的條件,頒旨封他為攝政王,唯一的條件就是要苟延殘喘的二皇子償命。
她看著墨淵走時,拿走了皇帝的玉璽。
霧離悶悶坐在房頂,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桑寧的房間,只是越看心裡越難受,他恨不能現在就帶她回幽冥界去。
墨淵推門進來,他才從房頂躍下:“我發現,今天國公夫人將府上本就不多的兩個下人打發了,總覺得不大對勁。”
“你沒去看看?”
霧離:“我去了,可是,桑離不肯見我。”
這也是他心煩的原因,自從他當了官,而後國公府出了事,好像桑寧對他的態度突然變了,不再像從前那般熱絡親近。
難過歸難過,霧離卻沒忘了正事:“洛茶的那縷神魂怎麼樣了?”
墨淵:“還在地室之中,被煉化了太長時間,魂傷已成,我為其注入了神力,還需幾日,方能將其取出。”
霧離打量他的神色:“那你打算,怎麼辦?”
院中安靜了片刻:“到時候,就送回那個琉璃瓶中吧。”
霧離沒再多問,那個琉璃瓶一直被林妙音的屍身緊緊握在手中,也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神魂匯聚,等集齊所有殘魂,他們便能助落茶重塑真身。
只是,如果知道墨淵心裡有別人,她還願意重新活過來嗎?
入夜後,李妙音早早就回了房間,關了燈掩住房門,彷彿她早早就睡下一般。
事實上,她卻根本無法入睡,一顆心七上八下怎麼也平復不下來。
直到快到子時,才終於有了一些睏意。
這麼晚了,他該是不會來了吧?
就在她翻過身準備睡覺時,身側的床邊忽的一沉,接著一隻胳膊壓在她身上,李妙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僵硬的身子已經洩露了她裝睡的事實。
“別緊張。”他是壓著嗓子說的這句話,在這樣的深夜,這樣的氛圍之中,透著曖昧不明的氣息。
李妙音的腦子卻是一片空白,他們之間的確做過親密的事,可初時是因為她被下了藥,雖說理智尚在,但藥物的作用下她才會如此瘋狂痴纏。
一半藥力的原因,一半是因為她有所救的回報,她才那般放浪不堪。
可現在她是清醒的,哪怕是背對著他,她還是能感受到他胸膛炙熱的溫度,他將她因為緊張握成拳手攥在手中,一點點將拳頭展開,並與之十指相扣。
林妙音呼吸急促,神思慌亂,迷茫中脫口而出道:“我不想報仇了,你走吧。”
接著房中便是陷入異常的安靜之中,可他卻沒放手,而握得更緊。
就在林妙音緊張的想著,他為什麼還不離開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本尊已經答應的事,就沒有更改的道理。”
“可我……”李妙音突然發現,好像沒有一句開脫的話,能將已經低賤到塵埃中的她拉出來。
說到底,是她勾引他在先的。
現在又裝什麼清高?
墨淵將她扳正過來面對自己,黑夜也擋住他略微燃起火焰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