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離從幽冥界回來,本來煩悶的心情好了不少,竟難得的給墨淵戴起了高帽子:“不愧是神尊,手段就是高。”
說著來到他的書案前,發現墨淵正在籌備新建福濟院的裝修圖紙,旁邊擺著關於吃食用具,床鋪桌凳等細節詳細的單子。
起初霧離只覺他畫樣的院子佈局有些熟悉,待仔細一看,疑惑道:“這不是國公府的院子嗎?”
墨淵沒有說話。
霧離的笑一下就散了:“你將周邊一些孤兒都弄到都城來,不是為了留住她們嗎,怎麼又突然佔了……不對……”
霧離好似反應過來,心情忽的有些激動:“如果你娶了李妙音,我娶了桑寧,再將國公夫人接到王府養老,那樣的話,國公府的院子改成福濟院也沒什麼不好,反正空著也怪可惜的。”
墨淵:“經丞相府一事,國公夫人恐怕不願意給女兒尋官配了。”
提到此事,霧離就生氣,若非那日桑寧在身邊,他真想親手送丞相府一家子惡人去幽冥界受審。
國公府眼下的艱難其實已經過去了,但國公夫人卻難保不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加之都城之中大戶的貴家公子,紈絝諸多,她會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霧離嘆氣,自從丞相府的事之後不久,他便回了幽冥界處理惡鬼失蹤的事,好在抓回幾個,也問出了一些線索,可以確定,這些惡鬼都在豐顯手中。
至於他們的老巢,恐怕得慢慢尋找了。
隔壁院中,桑寧和姐姐坐在花園中,她不開心的抿著唇,隨手摺了個花枝。
李妙音勸她:“娘是為了咱們好,給她些時間,說不定能改變主意呢?”
“我當然知道娘是為了咱們好,可就算回了老家,還有人欺負咱們怎麼辦,接著搬家嗎?”桑寧的不開心並非只為這件事。
自從在丞相府中,霧離當眾牽著手為她出頭之後,竟一連幾日都沒有露過面了,桑寧甚至也開始覺得,母親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家財萬貫,有權有勢的男人,是不是都靠不住?
所以,她生氣,也是因為內心矛盾想不通。
桑寧看了眼院門的方向,小聲問道:“姐,你這兩日有見過王爺嗎?霧離說,你是他的未婚妻,他真的會娶你嗎?”
李妙音忙捂住她的嘴:“此事萬不能讓母親知道了,她現在本來就憂心,你可不要再給她添堵。”
“他現在是攝政王,每天有許多政務要處理,我也幾天沒見他了。”
說著,李妙音垂下頭,那日霧離的話母親沒聽到,況且,既沒有訂親之禮,也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就那麼隨口一說而已。
若明讓母親知道,只怕又要日日為她們的清譽擔心了。
好在她近日來只去福濟院,有時候在那裡一忙就是大半天,倒也沒機會聽街上的閒言碎語。
李妙音瞭解妹妹,近來她總不經意提起霧離,好似將他當成了精神寄託,但男女之事,還是要兩情相悅。
她對墨淵尚不算完全瞭解,與霧離打交道的機會更少,為不讓妹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李妙音勸道:“桑寧,男女之事強求不得,你若真想知道他的心意,不如就當面說清楚,免得老是這樣神思難解的,時間長了,會生怨的。”
桑寧舒了口氣,煩悶的低下頭。
這種事,要怎麼說清楚,直接問他喜不喜歡她?
茶樓
桑寧坐在二樓包房的圍欄旁,下面的街道熙熙攘攘,她卻莫名感到孤單。
姐姐的話她其實聽進去了,可這種事她要怎麼試探?
今日出門前,她在攝政王府門前站了片刻,卻始終沒勇氣敲門。
越想越煩,便來茶樓躲清靜,提起茶壺倒了杯茶,聞著茶香卻不想喝。
“李二小姐?李桑寧?”
桑寧聞聲探頭往樓下看去,下面的男子仰頭向她招手,她仔細看了半晌,只覺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可對方見到自己卻很熱絡,乾脆進了茶樓。
莫不是來找她?
果然,包房外很快傳來敲門聲,桑寧本就有些心煩,是來這裡躲清靜的,怎麼有人這麼不會看眼色?
扔下一些散碎銀子,她起身走了出去。
那位公子本來想進去說說話的,但見她直接出來了,就轉身跟上去:“在下秦舟,我父親是吏部侍郎,之前在宮宴上,我們見過面的。”
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