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李家氣氛沉重,李忠將一家人都聚到了偏廳中,將皇上即將選妃的事說了。
桑寧一聽當即站起身:“爹爹,我說什麼也不要進宮,我要一輩子守在爹孃身邊。”
在她看來,皇宮就是一座牢籠,一旦踏入裡面,便如同折翼一般,再也沒有自由。
李妙音:“按爹爹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
李忠滿面愁容,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時下,就是進退兩難啊。
桑寧見狀,眼眶一紅:“難道我們真的要進宮嗎?”
劉氏:“老爺,咱們隔壁新搬來的公子不錯,不如……”
“不行。”李忠想都不想就拒絕:“我身為護國公,本就惹人眼紅非議,一旦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可大可小。一旦觸怒了皇上,便是殺頭的死罪。”
說著嘆了口氣:“在說,新皇登基選妃的訊息剛傳出來,誰家敢在這個時候和皇帝搶人?”
劉氏頓時六神無主:“這可怎麼辦才好,早知道會這樣,我就該快些給她們議親。”
因為她捨不得女兒的私心,才惹了現下這些亂子。
國公府兩個嫡女如花似玉,是整個國都人盡皆知的事,老皇帝之前不是沒動過心,但礙於李忠帶兵有功,才沒動作。
如今新皇正值壯年,若想將她們召入宮中,那便是名正言順了。
“這有什麼的,震遠侯即要出征議和,帶著兩個女兒便是。”雪狼人未到聲先至,待到話音落下,才進了偏廳。
李忠立馬收起焦心的模樣:“這是我李家家事,更何況事關選秀,姑娘想的簡單了。”
雪狼不以為意,顧自坐在林妙音旁邊的椅子上:“李將軍只管按我說的做,帶著女兒同使臣一同前去議和,便能化解選妃一事。”
李忠和劉氏互視了一眼,劉氏心中狐疑:“姑娘為何如此確定?”
“夫人和小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是為了報恩。”雪狼眼珠轉著,繼續編:“我曾見過冀北大將軍,得知他有個妹妹,而李姑娘與她的妹妹有八九分相似,因此覺得,議和之事,八成有望。”
李忠雖覺得有些荒唐,但若真將女兒帶走,應該能躲過第一輪的選秀。
眼下也沒別的辦法,明日他便上秦皇帝,以身體不適需要照顧為由,將她們帶在身邊:“既如此,那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不行。”李妙音不放心母親:“我們都走了,那母親怎麼辦?”
這麼多年,她們從未分開過,妙音起身來到母親身邊,握住她的手:“當年,爹爹去打仗,母親經常偷偷以淚洗面,這次如果我們都走了,母親……”
劉氏打斷她:“這次不一樣,如果你們留下,被選入宮中,那母親可真就沒有高興的日子過了,短暫的分離,是為了以後能更好。”
“我只擔心,此次一去,是戰是和,還真不好說。”劉氏嘆氣。
雪狼:“你們只管放心,我會留在這裡,保李夫人平安無虞。”
深夜,整座國公府陷入沉寂,雪狼偷偷潛出房間,來到隔壁的院子,就見霧離和墨淵正坐在亭子裡下棋。
霧離下著下著煩悶起來,乾脆起身:“幾萬年前我就說過,我戒棋了,要玩兒你自己玩。”
見到雪狼,霧離神色舒展許多:“怎麼樣,說服她們了嗎?”
雪狼點了點頭:“震北侯是答應了,只是兩位姑娘捨不得孃親。”
墨淵依舊盯著棋盤,但雪狼的話他聽到了:“你留在城中保護李夫人的安全,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面對兩位上神,雪狼只得服從,“嗯“了聲便消失了。
霧離:“你怎麼收服這個狼妖的?”
“是她殺了皇帝,彥武想抓她到豐顯面前抵過。”墨淵沒提無極洞的事,事情複雜,一時半會解釋不清。
霧離意外:“沒想到一個小妖,還挺有正義感。”
回到房中的雪狼苦著一張臉,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墨淵。
而自己能從那個國師手上脫險,也是他出手相救,平白搭了這麼大的個情,說到底是要還的。
看來李妙音就是林妙音,堂堂上神如此守護一個凡女,也不知這林妙音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窗外,月如圓盤,照出一片樹影。
雪狼飛身躍上房頂,化出原形趴在瓦片上,望著月光出神,月亮可知道,玄止魔尊到底在哪呢?
事實上,睡不著的,不止雪狼一個,李妙音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