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推移那個刀紋已經漸漸的消失了, 所以她才在今天把頭髮挽了上去。
按理來說, 安室透應該看不到刀紋了才對, 所以他問的應該不是這件事情。
立花繪梨不解地眨了眨眼, 扯起了唇角:“安室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
她的話沒有能夠說完,因為在最後的幾個音節說出之前, 唇上就傳來了溫熱的觸感, 完全沒有前些日子在遊樂園到時候的溫柔。
安室透現在更像是一隻發了狂的猛獸, 而她是被盯上的獵物, 被緊緊地盯住、捕獲、撕咬,然後吞吃下肚。
立花繪梨這一次並沒有像之前在摩天輪上時被迷惑, 而是用力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瞬間在唇齒之間嚐到蔓延至口腔的腥甜。
可是,對方似乎依舊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她抵在安室透胸前的手攥緊,由心底浮出的莫名的委屈讓眼前的景象漸漸的模糊了起來,蓄滿了眼眶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口中多出來的溼鹹,讓安室透回過了一些神,睜開了眼睛看著那雙倔強等著的金瞳,他感覺心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對不起……”
安室透撐在牆上的手收了回來,雙手緩在了她的腰間,緊緊的將立花繪梨摟入了懷裡,又剋制著不讓自己的雙手用力,害怕再去傷害到對方。
“對不起,繪梨。”
“……”
立花繪梨別開了頭,看向那邊牆上照入了夕陽暖橙色的透氣窗,沒有說話。
安室透彎著腰,將臉埋在她的頸間:“我剛才嚇到你了。”
“……”
立花繪梨緩緩的偏過了頭,他的金髮蹭著她的臉頰,有一些癢癢的,像是觸電一樣的感覺。
她能夠感覺得到,自己腰上的那雙手正在顫抖著。
“你在害怕什麼?”
立花繪梨張了張唇,最終還是這麼問了出來。
而很快,耳邊也傳來了安室透有一些發悶的聲音:“……害怕你被搶走。”
立花繪梨攥著他胸前衣服的手放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推了一下,被牽扯的領口向一邊敞開,那枚被遮掩住的銀色戒指從中跳了出來,在黃昏裡閃爍起了少有的暖色光芒。
她感覺喉間一澀,微微抿起了唇角。
“你先放開我吧。”
“不放!”
和立花繪梨所說的話相反,安室透環在她腰上的手臂又收緊了一些。
他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小孩子,或者說……根本就是。
剛才還被強吻了的立花繪梨這個時候還得去安慰他。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放開我吧……”
“……零。”
這麼久了,立花繪梨是第一次承認自己身份,也是第一次再這麼叫他。
是零而不是安室先生。
將臉埋在她頸間的安室透眼神閃爍了一下,終於還是抬起了頭來,垂眸看著立花繪梨的面容,卻沒有鬆開抱著她的雙手。
“你終於承認了,繪梨。”
“是啊,終於承認我被你甩過的這個事實。”
立花繪梨自嘲地笑了一下,直視起了他紫灰色的眼睛:“到現在我還是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明明我才是被甩的那個人吧?”
“你現在這個樣子,有意思嗎?”
她這麼直接的質問,讓安室透抬起了右手,用指背蹭去了她眼角的淚痕:“那件事情,確實是我的錯。”
“但是就像是我之前所說的那個樣子,這裡。”
他牽起了立花繪梨的手,重新放在了衣服被她捏得皺成一團的胸口:“只有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