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道:“無稽之談。我們阿舒才十六歲,哪裡就急著當爹了。”
連夫人聽了,笑吟吟道:“娘娘,我還想著如今王爺身子大好,這訊息應該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是謬傳!”
連松篁是連家這一代中生得最像連貴妃的,清麗無雙,舉止端雅。
她起身給連貴妃、連太夫人和連夫人都斟了果茶,一一奉上,又聊了幾句京城貴婦圈的話題,然後不著痕跡地把話題轉移到了趙舒身上,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娘娘,阿舒表哥怎麼好久不在京城露面了?如今倒是端王、平王世子和定王世子在京城的交際圈大出風頭。”
連側妃悽然道:“他身子骨那樣如今乾脆隱居養病了,我今日剛接到訊息,宮裡的中秋節夜宴他也支撐不了,無法參加”
說著說著,她的眼睛浮上了一層淚霧。
場面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連太夫人和連夫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連太夫人問了出來:“娘娘,難道阿舒他他對皇位真的是一點心思都沒有麼?”
連貴妃想起趙舒今日的話,聲音哽咽了:“他無心世事,心如死灰”
她實在是忍耐不住,低聲哭了起來。
其實趙舒和素梨從鞏縣回來前,她還想著素梨有了身孕,沒法伺候趙舒,她打算再給趙舒娶一位連氏出身的側妃,親上做親,好讓趙舒多添幾個孩子。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夢,《金剛經》上那兩句說得好,“如夢幻泡影,如電覆如露”,無論她如何好強,可是阿舒如此,一切都是虛妄,倒不如參透了空色世界,打磨穿生滅機關,直超無上乘,不落是非窠,倒得個清閒自在
到了晚上,連祁當著連太夫人、連夫人和連松篁的面,把白日在清漪殿的情形問了一遍,最後肅然道:“福王是真的不行了。咱們得另做打算。”
連太夫人嘆了口氣,無計可施。
連松篁垂下眼簾,默默謀劃著。
此時趙舒和素梨已經到了金水河邊的皇莊。
趙舒去外書房見他那些親信,素梨則帶著阿喜和解頤去了隔壁的秦寓。
因素梨今日回來,秦寓前院後院掛滿了燈籠,到處亮堂堂的,作坊裡也掛著無數氣死風燈,整個作坊如同白晝。
素梨在王四兒的陪同下全都看了一遍,發現作坊的面積又擴大了一倍,在作坊的女工足有六十多個,先前的女工有好幾個都成了頭目,女工們都笑逐顏開,諸事都井井有條,王四兒果真是個有本事的人。
王四兒如今又長高了不少。
見了素梨,他也是歡喜異常,嘴巴不停地介紹著。
素梨一直在認真聽著,當她聽到王四兒中秋節除了給女工們三日假,還一人發二兩銀子和一盒月餅的時候,不禁笑了起來:“四兒,這樣做很好!”
王四兒得了素梨的鼓勵,也開心得很,道:“姐姐,以後你在京城常住,咱們把生意繼續做大!”
素梨卻笑了,等回到前院正房,她這才道:“四兒,京城這邊的生意還得交給你,我打算出一趟遠門,看能不能尋些新的花卉,新的方子,製出更好的香脂香膏。”
四兒滿心的歡喜一下子消失了:“姐姐,你”
他是真的捨不得姐姐
素梨笑了,道:“我不會離開很久的,大概五六個月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