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之患固然嚴重,但正因如此,我朝更應開放海禁,加強與海外諸國的貿易往來。”
他說到這,眼中閃過一絲暗光。
對皇帝道:“陛下,至於倭寇問題,多年以來為何倭寇橫行,這都是耿同光擁兵自重,坐觀倭亂。”
“臣認為,應將他調回京都,嚴加審問!”
……
“秀兒,真是太秀了,所以秦相就逼……額,就請陛下頒旨召回耿將軍?”
御書房內,吳楚洵和左東明分別坐在軒轅裕的左右下方。
聽到這訊息,他簡直不可思議。
他雖未曾與耿同光將軍謀面,但神交已久。
這位將軍鎮守沿海,屢建戰功,抗擊倭寇,為百姓所敬仰。
他在南州時,人們談起此人,皆是讚譽有加。
怎麼到了這幫朝堂大臣們嘴裡,便成了坐觀倭亂?
吳楚洵只覺這大啟朝廷,只剩下官場傾軋,再無濟世安民之人。
哦!
除了他便宜爹以外。
如今的軒轅裕已逐漸褪去了青澀,面容輪廓愈發分明,透出一種成人的沉穩。
他在政事處理上越發得心應手,朝堂上也逐漸聚集起了一群中立的支持者。
但對於重大朝政問題,軒轅裕仍需依賴左右相的意見。
“朕也無奈,秦相一口咬定耿家軍可能與倭寇有染,耿將軍欺君罔上,必須召回問罪。”
軒轅裕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憤懣。
他回想起秦相當初的承諾。
那痛哭流涕、信誓旦旦要輔佐他登上九五之尊的情景,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場空談。
可實際上呢?
秦相得到權勢後,真正受益的不過是他的黨羽而已。
而軒轅裕自己,卻像是被困在籠中的鳥兒,還沒有在安濟坊那樣自由。
左東明端坐在案几後,像一道清泉,一片流雲。
他收到吳楚洵遞過來的眼神,微微揚了揚嘴角。
短短半年間,皇帝便將左東明由翰林院編修提拔為侍講學士。
幾乎到了每日都離不開他的地步。
左東明沉吟片刻,出聲安慰。
“陛下還有兩年便可親政,此刻最重要的是穩住局勢,為日後鋪平道路。”
軒轅裕一聽到這清淡悅耳之聲,煩躁的心逐漸平靜下去。
他自知急不來,但也不想再同從前那樣,受兩相擺佈。
軒轅裕垂下眼瞼,腦中想起左東明給他講過的一句話——
勢非所以予人,君權獨尊,絕不可授予人。
他是九五之尊,理應掌天下大權!
左東明將下巴微微抬起,頸部一絲傲然的弧度。
他狀似隨意道:“耿將軍掌軍數十萬,鎮守一方多年,對皇族忠心耿耿。陛下若能得他完全效忠,便掌握了一方軍權。對陛下日後親政,大有好處。”
聞言,軒轅裕的眼底閃過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