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間已經過去了數日。
但京城中的百姓們依然對那日狀元遊街的盛況津津樂道。
畢竟,大啟國建國多年,戴著金絲面罩的狀元郎遊街,還是頭一次見。
據說是禮部擔心百姓為了爭看狀元而發生意外,才出了這樣的主意。
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他那如松般挺拔的身姿,以及那雙彷彿能照亮夜空的眼睛,都讓人相信——
這位狀元郎定是一位貌比潘安、氣質非凡的神仙人物。
於是,百姓們好奇心被徹底激發,更加瘋狂地衝向狀元身邊,想一睹天仙的模樣。
禮部:……
依照慣例,沈玉此等年齡和長相,原本應該被皇帝點為探花。
可秦相據理力爭,神色肅然。
“沈玉才華橫溢,經世之才,怎能因他的長相,便否定他的才華。”
此話一出,連吳相和內閣大臣們都紛紛表示贊同。
皇帝聽後也深覺有理,便當場改點了沈玉為狀元。
春雨綿綿不絕。
吳楚洵獨自倚靠在窗前,凝視著窗外被雨水打溼的樹葉。
雨滴落在葉子上,輕輕彈起,又碎成無數點點水珠,散落一地。
陸晉庭便是在此時找了過來。
春闈結束,他根據左東明提供的名單,他已經成功邀請到了一批才華橫溢但未能中舉計程車子前往南蠻任職。
天子為了左東明,又破例允許他在南蠻自主授官。
這官職不納入朝廷序列,僅在南蠻受認可,且一應俸例皆由南蠻官府承擔。
這樣的舉措既能吸納人才,又能為朝廷減輕負擔,因此以秦相為首的朝臣們都沒有提出異議。
於是乎,陸晉庭私下以南蠻官府的名義,便已承諾給出了數百個官職。
吳楚洵轉過身來,向陸晉庭伸出了手。
陸晉庭笑著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裡,隨即便被一股力量輕輕一拉,跌入了吳楚洵溫暖的懷抱中。
吳楚洵將人摟在懷裡,親了親他的額頭,眼神中滿是不捨。
嘆息道:“唉,這樣抱著你的時間,又不多了。”
那聲音帶著三分惆悵,和七分不捨。
陸晉庭依偎在他堅實的胸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知道了?”
吳楚洵未回答,只是將唇壓下去,狠狠地將人欺負了一通。
曖昧的舔舐聲從兩人的唇齒間溢位。
陸晉庭難得主動回應,吳楚洵自是感覺到他的順從,猛地把人壓到牆上,噴著火燙的熱氣,釋放著自己的熱情。
只覺得這人如天上的浮雲,想抓抓不住,想藏,藏不著,弄得他心神不寧,愁腸滿肚。
等吳楚洵停下來時,陸晉庭的眼眸中帶著水光,嘴唇已被他弄得紅腫,豔麗極了。
讓他忍不住又湊上前,親了親。
陸晉庭在他懷裡喘著氣。
就知道這人,總是得寸進尺。
吳楚洵把人緊緊摟在懷裡,狠狠道:“真想把你吃了。”
陸晉庭在他懷裡幽幽道:“等你什麼時候定下心來,再說。”
吳楚洵一時無話,兩人都知道此中深意。
窗外,屋簷邊緣掛著斷斷續續的水珠,輕輕滴落在青石板上,濺起一圈圈細膩的漣漪。
隨後又匯聚成小小的水窪,映照著天空的陰鬱。
吳楚洵柔聲問:“什麼時候走?”
“後日!”
吳楚洵用下巴慢慢地磨蹭著陸晉庭的發頂,兩人靜靜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溫馨。
他緩緩道:“南蠻的局勢已如火如荼,無需再多加炒作,以免引來不必要的紛擾。”
“只要我們能在南蠻站穩腳跟,無論中原如何風起雲湧,我們都能穩坐釣魚臺,冷眼旁觀這場龍爭虎鬥。”
這番話聽在陸晉庭耳中,卻讓他心中生出一絲異樣。
他緩緩從吳楚洵懷中直起身,眉頭微蹙。
“莫非你還有秘密,是我未曾知曉的?”
吳楚洵輕笑,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陸晉庭的髮絲,眼神中帶著幾分寵溺。
“我的事,你遲早都會知道,不過是我提前做些準備罷了,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陸晉庭抽回自己的髮絲,倏地挑高一側眉毛:“現在不說,我以後也會知道。”
眉宇間閃過一抹傲氣,那是屬於陸家當家人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