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軒轅凌便迫不及待地擁住吳楚洵,湊上了兩瓣唇。
吳楚洵身上透出陣陣寒意,胸膛和嘴唇都是冰冷,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軒轅凌愕然,驚道:“這是去哪了,全身這麼冷?”
他上下打量著吳楚洵,把人引至爐火旁驅寒。
吳楚洵已經恢復了情緒,回道:“去軍營轉了轉。”
軒轅凌蹙眉,“如今沒有戰事,你去那等地方做什麼?”
那等地方?
吳楚洵細品著他話裡的嫌棄意味。
心道,若非這等地方,你這小皇帝還能穩坐皇位嗎?
他內心不無諷刺,回想剛才的一幕,心中醋浪翻滾。
原來他這段時間的諸多努力,兩人微服私訪時民間的意願,竟都比不過葉連歲的一句話。
兩方比較,他私下策馬花了幾個時辰買東西的行為,更像是個跳樑小醜。
這樣的皇帝,還有什麼資格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諒!
吳楚洵完全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絲毫沒想過。
從腥風血雨中走出來的年輕帝王,會為了僅見過幾次面的人,就打破原則嗎?
軒轅凌命人端來熱茶,親自倒來遞給吳楚洵。
吳楚洵沉默地接過茶杯,坐在椅上,輕啜一口。
隨意中帶著三分恣意,七分慵懶。
軒轅凌看得心動,坐上他大腿,全然依偎在他懷裡。
再次把頭湊近,柔膩的軟舌輕易挑起他的,與之共舞。
動作無比絲滑。
自從兩人有了真正的親密關係,軒轅凌對吳楚洵的迷戀愈發濃烈。
他甚至開始相信,自己之所以對他人無感,只是為了等待吳楚洵的出現。
吳楚洵嘶了一聲,猝不及防。
心中暗罵一聲不要臉!
才勾搭完那葉參將,又來撩他,真是缺男人嗎?
這皇帝看來不是不行,是對女人不行,對男人還是很行。
他心頭一陣煩躁。
低頭看向軒轅凌盈滿情意的雙眸,喉結抽動。
埋下頭,發狠般地把懷中人揉成了一灘春水。
一人心亂如麻,一人沉浸其中。
真如那:
春潮湧動,晚雨急促,野外的渡口空無一人,只有孤舟獨自隨風自橫。
吳楚洵如今恨透了軒轅凌的虛偽,只想趁機趕緊把兵權從他手中騙來。
兩人溫存半天。
當然,這溫存只是對軒轅凌而言。
軒轅凌的瞳孔因沉醉而渙散,近乎窒息,好半天才恢復過來。
每次和吳楚洵親熱,都讓他迷亂,完全不似與嬪妃們的溫存小意。
他仍舊靠在吳楚洵的懷中,低聲講述自己對於外族歸降的考量。
吳楚洵漫不經心地撫摸著他的長髮,暗中尋思,如何巧妙地開口索要兵權。
他回過神。
恰好聽到軒轅凌說:“玉章,你說得對,接受韃靼部族的歸降,對於如今的大啟而言只有益處,朕決定接受他們的歸降,並在邊境設立封貢互市。”
互市是民間早有流傳,但——
“封貢互市?這具體是指什麼?”
軒轅凌解釋道:“朕會給予韃靼一個虛銜,而韃靼則需向我朝進貢馬匹、牛羊等物,雙方止戰,在邊境選定一處地方,進行貿易往來。”
這無疑是一個好訊息!
雙方停戰,休養生息,兩方的百姓才能得以生存。
吳楚洵目光變得晦暗不明。
他記得丁勤書在信中提及過,在北疆經商的艱難。
除了貨源難以尋找,商人的安全更是一個大問題。
以往的黑市交易中,兩方的商人似乎都要給當地的馬賊繳納一大筆保護費。
這些馬賊並非屬於任何部落,而是由一些流寇在北疆組織起來的同盟。
他們一切只為利益,專做殺人越貨的勾當。
這些人行動迅速,神出鬼沒,手段殘忍,得手後便迅速逃竄。
即使是韃靼這樣的大部落,也對他們束手無策。
想到這些,吳楚洵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光芒。
他迅速坐直身體,用鼻尖輕輕蹭了蹭軒轅凌的鼻端,滿意地看到小皇帝臉上露出了一絲眷戀的神情。
他心中冷笑,面上卻表現得溫柔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