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風,吹過飲馬河,
馬背的歌,飄進妹心窩。
雪山之巔,藏著傳說,
天神之子,何時歸喲……”
悠揚的長調民歌,從草原上放牧的姑娘們嘴裡哼唱出來。
她們揮舞著牧鞭,驅趕著牛羊,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這裡是漠北之北,韃靼王庭所在。
數萬個帳篷錯落有致,形成一片壯觀的景象。
而在離王帳不遠處,有一座比王帳裝飾更加精美、氣勢恢宏的帳篷。
那是韃靼部落最神秘的祭司的居所。
此刻,帳篷內,一人正專注地佔卜,手中握著一塊光滑如玉的龜甲。
那雙手,宛如上天精心雕琢的傑作,每一個指節都顯得優雅細長。
龜甲上刻著複雜的紋路,隨著他指尖的觸碰,彷彿煥發出生命,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手的主人是一個美得令人窒息的男人。
他滿頭白髮披肩,肌膚白皙如雪,深邃的藍眼睛彷彿能洞察世間一切。
而那眼神中又帶著淡淡的疏離感,似乎對世間萬物都漠不關心。
此人正是韃靼族最神秘的祭司,薩日朗·星哲。
占卜正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刻,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帳篷的寧靜。
一位滿身鎧甲的威猛漢子未經通報就衝了進來,正是韃靼部落的新任首領阿達慶。
“首領,為何而來?”
星哲微微蹙眉,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冷漠,哪怕面對的是韃靼首領,也沒有任何起伏。
阿達慶臉色驚慌,徑直跪在星哲面前,深吸一口氣,才沉聲說著。
“長生天保佑,我族最高貴的祭司大人,您曾預言,我帶領三十萬勇士攻打大啟會有大收穫,但為何一夜之間,我十萬勇士便損失殆盡?”
星哲放下手中龜甲,淡淡地問:“首領,你是在質疑我嗎?”
阿達慶聽後沉默了片刻,只是更加虔誠地匍匐在地。
星哲是韃靼部族百年來預言最靈驗的祭司。
早在阿達慶幼年時,星哲便曾預言,他會是韃靼未來的首領。
果真,父汗三十多個兒子,最後卻是他這個二十一子得了王位。
故而,阿達慶對星哲的話向來深信不疑,言聽計從。
原本他只打算像以往的首領一樣,在冬日帶兵在邊陲搶掠,但祭司大人卻告訴他,神降旨意,韃靼族的機緣到了。
阿達慶這才底氣十足地聯合各大部族,聚集起三十萬大軍,以圖謀中原。
可如今剛取得一點勝利,卻在一夜之間損兵折將,只剩下不到二十萬人。
這如何不讓他惶恐!
星哲站起身來,他身姿挺拔,如雪山上傲然的雪松,遺世而獨立。
“死的可是我族之人?”
阿達慶怔住。
不是!
昨日偷襲大啟的軍隊,仍是與韃靼部族聯盟的另一個強大的部族,羅比扎部族。
羅比扎靠著高空投擲架,協助攻下了大啟數座城池,早已不把他放在眼裡。
昨日探子回報,大啟軍營大開宴席,飲酒慶祝,軍士全無戰鬥能力。
羅比扎才魯莽地直接帶了十萬人夜襲甘州,想搶得頭功。
沒想到……
阿達慶一面慶幸,一邊道:“可我們互為聯盟,沒有他們那十萬人,我軍戰鬥力大減,該如何應對?”
星哲淡淡道:“首領無需擔心,中原皇帝的到來,就是長生天賜給我族最大的禮物。”
阿達慶聽到此言,不禁探起頭來,眼中滿是不解。
“那中原的小皇帝手握重兵,足足有四十萬大軍,更有上千門大炮助陣,我們如何能夠輕易將他拿下?”
星哲嘴角逐漸融化為一絲神秘的微笑,目光清冷如霜。
“我的首領,請相信我,那中原皇帝,不久便會主動前來,當那一刻來臨,就是我族的生機出現之時。”
……
甘州一戰,韃靼族計程車氣如同秋風掃落葉般頹敗,首領更是惶惑不安。
而反觀大啟的邊軍,士氣如虹,銳不可當。
這一戰,是漠北邊軍真正意義上的大捷,揚了大啟國威。
韃靼人曾經佔據的城池被一一收復,但百姓們因戰爭帶來的創傷仍心有餘悸,滯留在甘州,遲遲不敢離去。
好在,皇帝御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