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寢宮,暖意融融。
暖爐中香菸嫋嫋。
明黃色的龍床上,一隻手緩緩探出,骨節分明,它輕挑帷幔,讓外面透入一絲光線。
一道慵懶的嗓音隨之響起:“要走了嗎?”
那隻手在空中停滯片刻,又慢慢收了回去。
手的主人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絲勾惹:“咦,臣把陛下吵醒了嗎?”
這聲音近在咫尺,讓皇帝軒轅凌一大早心頭便湧起熱意,呼吸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
床裡燈線昏暗,只隱隱看得到人的輪廓。
寢宮內光線昏暗,人影朦朧。
這樣的私密空間使得任何細微的動靜都顯得異常清晰。
軒轅凌微轉頭顱,循聲將頭靠了過去。
很快,便只剩下“嘖嘖”低低的吮吸聲和淺淺的呼吸聲。
寢宮外。
呂繼帶著幾個宮人走近,腳步輕盈,不敢有絲毫驚擾。
宮人們手上託著皇帝的朝服和洗漱用具。
門口的太監見呂繼到來,急忙行禮。
呂繼抬頭看了看天色,眉頭微皺,低聲詢問:“陛下還未傳喚?”
一名太監搖了搖頭。
呂繼心中一驚,已是辰時,往常此時陛下早已用完早膳,準備前往早朝。
他腦中翻江倒海。
吳楚洵對陛下的影響力難道已至如斯地步?
陛下登基八年,除了病重之時,從未有過缺席早朝的先例。
呂繼按下心中駭然,輕輕推開了寢宮的門。
雲龍香的濃郁氣息撲面而來,呂繼在其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不敢過於靠近龍床,只在幾步外停下,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通報:“陛下,辰時已到,內閣諸臣已等候早朝。”
他年紀雖大,但嗓音仍然尖銳。
此刻壓低的聲音,讓床上的吳楚洵恍惚間憶起了現代某部聊齋的片頭曲。
瞬間全身打了個冷戰。
他身體的變化自然也影響了軒轅凌。
軒轅凌在他懷裡蹙了蹙眉,抬起眸,斜長的鳳眼睨著他,拉長聲音道:“怎麼?無趣了?”
吳楚洵心裡又想罵娘。
這個皇帝私下裡簡直是個蛇精病,疑心病重,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可能被他過分解讀。
他輕輕用鼻尖蹭了蹭軒轅凌的鼻尖,這是他私下裡發現皇帝喜歡的小動作。
果然,軒轅凌的眉頭舒展開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兩人又親暱了一陣,軒轅凌才緩緩開口:“今日朕身體不適,讓內閣主持朝會便是。呂繼,你退下吧。”
竟是完全不想呂繼再繼續打擾他。
呂繼神色微變,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方才回道:“遵旨!”
他躬身往後退了三步,才轉身出門。
懷中的皇帝,臉上已是一片春色。
吳楚洵眼神閃了閃,故意問道:“陛下,不去早朝無礙嗎?”
皇帝雙手緊抱著他的腰間,淡淡道:“成天都是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有內閣在,出不了事。”
聲音中盡是嫌棄。
吳楚洵真想讓朝臣來看看,平日裡一貫寬裕慈仁的帝王,在背後對他們是有多麼的嫌棄。
他輕握軒轅凌的手,用唇輕輕觸碰了一下。
隨後帶著一絲調笑的口吻道:“呂公公倒是忠心耿耿,但年紀畢竟大了,我真怕他照顧不好陛下。若是陛下有個什麼閃失,我可會心疼得緊呢。”
軒轅凌聽了這話,不禁莞爾。
他輕輕挪動著雙腿,享受著吳楚洵的親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他知道自己最近一段時間有些耽迷於此道。
可他自十六歲經人事起,就得靠藥物助興,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無異於凌遲般的折磨。
只有在此人身邊,只有這吳楚洵這裡,他才能夠真實地感到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的滿足。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軒轅凌輕輕嘆了口氣,對吳楚洵的話不以為意。
“呂繼侍候我多年,我早已習慣。至於其他事情,自然有小太監們幫忙處理。”
吳楚洵笑了笑,繼續道:“話雖如此,但陛下身邊的小太監們似乎都不太機靈。陛下何不親自挑選一批可心的人來侍候呢?”
他的手順著軒轅凌的腰身滑下,聲音中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