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眾人應了一聲,各自散開了。
凌孤月把沈落帶到房中,剛進了門,沈落腳下一軟,便掛在了他身上。
“師弟……”凌孤月以為他是想跟自已親近一番,無奈地將他扶到床上放下。
“師兄,我好睏……”沈落打了個哈欠。
凌孤月一愣,“那你睡一會吧。”反正人已經回來了,回頭再問他也是一樣。
沈落卻睜著眼,看著他道:“我怕我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
“胡說什麼?”
沈落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不是胡說……師兄,我的手臂,還有經脈,都好疼……我是不是快死了?”
凌孤月忡然變色,忙搭上他的脈門,竟發現他的經絡中竟一絲內力也沒有。
怎麼回事?他的武功呢?
凌孤月懷疑是自己診錯了,改作貼上他的丹田,結果還是一樣,氣海中空空如也,任督二脈阻塞,分明是散盡了武功的模樣!
“我要撐不住了……”沈落腦中昏沉,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師兄……”
“無事,你睡吧,”凌孤月在他身側躺下,緩聲道,“我就在這裡。”
沈落嘴角微揚,終於閉上了眼。
青竹捧著薑湯進來的時候,兩人正躺在一張床上,沈落的手還緊緊地摟著凌孤月的腰,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凌孤月望著頭頂沉思,扭頭見是他,便輕輕將沈落的手從腰間拿了下來,下床朝門外看了一眼,示意他放下薑湯,跟自己出去。
走到門口,青竹急切地問道:“師叔,掌門到底怎麼了?”
凌孤月想了想,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他,“方才我探了探師弟的脈搏,發現他經脈受損,武功盡失……”
“什麼?”青竹倒抽了涼氣,“是柳非墨做的?”
凌孤月沉吟道:“應該是他。”
“可是……”青竹一時有些無法接受,“可是如果掌門武功盡廢,那他是如何殺的柳非墨呢?”
凌孤月也沒想通這個問題,搖了搖頭,“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有些不太清醒,我們儘量不要向他提及此事。”
青竹應了一聲,又道:“對了,佛心門派人來問掌門的訊息,人畢竟是在他們那裡失蹤的,師叔你看……”
凌孤月思索片刻,道:“就說師弟是收到了派內弟子傳來的訊息才突然離開的,現在人已回來,多謝他們的掛念,其它的……就不要多透露了。”
青竹點了點頭,便退下了。
凌孤月折回房中,見沈落已經坐了起來,目光空洞,便端著薑湯走了過去,“師弟,把這個喝了。”
沈落什麼也沒問,接過來便一飲而盡,而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怎麼?睡好了嗎?”
沈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抬起頭繼續盯著凌孤月看起來,疑惑道:“師兄,我們為什麼沒死?”
凌孤月眸光微閃,“為什麼你覺得我們會死?是誰要殺我們?”
沈落眼中一片茫然,“是誰跟我說的……”他忽然捂住了心口,面露痛苦之色,“是誰……”
凌孤月見他額間冷汗涔涔,忙按在他的肩頭上,“想不起來就算了。”
沈落稍稍緩和了點,卻依舊是面色慘白,薄唇輕張,“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他好像喝了我許多血,”說著伸手拉開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陳年傷疤,“果然如此……他還跟我說師兄已經死了,就埋在山頂上。”
飲他血的人是師父,騙他的想必是柳非墨,沈落竟將這兩件事並在了一起……
凌孤月試探問道:“那你還記得師父嗎?”
沈落搖頭,悶聲道:“師兄,我好像忘了很多事……”
“那你記得些什麼?”
沈落回想了一番,“我記得我和師兄一直住在沉冬榭,沉冬榭外還有許多梅花……”他猛然間想起了什麼,從貼身的衣物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樣東西,見它完好無損,眉眼彎了彎,舉起手道,“師兄你看……花還好好的!”
凌孤月朝他手中看去,只見他捏著一朵暗淡的白梅,正是數十年前的那朵。
凌孤月目光復雜地接了過來,“你都成這個樣子了,還護著它做什麼?”
沈落正色道:“這是師兄送我的。”
凌孤月心道:明明是你送我的……嘆了口氣將它收好,站起身,“你再休息一會,我去叫人來看看你的傷。”
沈落卻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