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記得小仇?”
“小仇?”少女想了想,突然撫掌笑了起來,“我想起來了!上次在船上……你就是小仇的師兄對不對?”
凌孤月淡淡一笑,拱手道:“屏川凌孤月。”
“原來你就是凌孤月,”姚玉來回地打量著他,以手托腮,笑道,“果然和師父形容的分毫不差……”
“玉兒,”輕章雖然年紀也不大,心性卻比姚玉稍成熟一些,似是怕她說出什麼無禮的話,打斷她道,“既然凌少俠中了毒,我們便幫他一把,也算做了件路見不平之事。”
“好!”姚玉從懷中裡摸出幾枚藥瓶,擺在桌上,“這些都是臨走前小師弟塞給我的,看來今天能派上用場了!”
輕章則探了探凌孤月的脈象,緩聲道:“並無大礙,只是尋常的軟筋散。”
“軟筋散……”姚玉在藥瓶中撥弄了一會,找出一枚青色的瓷瓶,“就是這個了!”倒出兩粒藥丸遞給凌孤月,“快服下,半個時辰後就能解開了。”
凌孤月看著那兩粒黃豆般大小的解藥,毫不遲疑地接了過去,仰頭吞下。
“怎麼樣?你好些了沒?”姚玉一臉關切地問道。
藥只剛剛服下,哪有那麼快見效?
可見她眼中滿是單純,凌孤月還是點了點頭,“多謝姑娘關心,的確好多了。”
目光朝大開的門框向外望去,只見這是一座廢棄的院落,月色如銀,掩藏在雪下的衰草枯葉依稀可見。而雪上除了兩行窄小的腳印外,還有一道明顯是成年男子的腳印,這一日來細雪未停,上面已覆上了一層薄雪。
那道腳印屬於誰?對凌孤月來說,自然不言而喻。
想到柳非墨,他眉心微蹙,起身向兩人拱了拱手,“今日多兩位謝相助,本應略表謝意,但在下的師弟尚在險境之中,只能告辭先走一步。”
姚玉急道:“可你身上的毒還未完全解開呢,要不再等等吧!”
凌孤月輕輕搖頭,“我等得,只怕他等不得。”又衝兩人一笑,“兩位小友,後會有期。”說完便抬步走了出去。
“師兄……他到底在哪裡?”沈落渾身浴血,疲倦地靠在石壁上,雙手無力地垂在膝頭,卻仍舊不肯閉上眼。
就在一炷香前,他還是江湖上人人稱道的天才劍客,可現在,他只能在跪坐在地,忍受著奇經八脈的脹痛,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柳非墨立在他身前,心情似是十分愉悅,“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師兄弟能有你們這般要好,凌孤月聽到我要以他要挾你,明明知道打不過我卻還是出了劍……你也是,為了他竟願意捨棄二十年的功力,呵!”說著搖了搖頭,“真叫人看不懂。”
沈落聞言眼皮微掀,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不過我沒想到你竟那麼能忍……”柳非墨見他從容鎮定的樣子,似是在無聲譏笑自己的無能,突然語氣變得惡劣起來,“不過你以為凌孤月還活著?”
“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師兄凌孤月已經死了,就在今日一早,被我一劍封喉。嘖嘖,說實話,那樣的一個人死在這裡,真是有點可惜……”
“不可能……”沈落自毀經脈,將從小修煉起的內力功法硬生生地從體內抹除,其中滋味,用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形容,可他始終未曾皺一下眉頭。此刻聽說凌孤月已死,表情忽然有了鬆動,喉間湧上一股猩甜,連聲音都發起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