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墨滿意地笑了笑,“你也看到了,這山洞裡並沒有人……其實他並非是被我藏在別處,而是早就被我殺了,屍骨就埋在山頂的土丘裡。不信?你大可以用你那雙手去挖挖看。”
“不、不可能!你胡說!”幽暗的山洞中盪出陣陣回聲,沈落掙扎起來,想要站起來質問他,雙腿一軟,又頹然倒地。
“我並沒有胡說,你師兄死的時候可是格外安靜……哦對了,他穿的是紅衣服,那麼多的血都浸到了衣服裡,地上倒是乾乾淨淨,倒省得我去清理。”
沈落恨恨地咬著牙,眼角通紅,一縷鮮血自他嘴角溢位。
柳非墨享受似的看著這一切,“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只困獸?天下第一如何?不世之才又如何?如今還不是隻能任我拿捏?所以什麼武功、劍法,通通都是放屁!只有掌握了一個人的弱點,才可以最快速地達到目的……而你--”他陰惻惻地一笑,“沈落,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就是你的師兄……”
“你真的、該死……”沈落瞪著他,只覺得眼前一片虛無,靈臺無路,百會皆空,除了那人,再也放不下任何東西。
柳非墨仰頭大笑,“從今往後,天下第一便是我!”
“是麼……”沈落垂下頭,神情莫測,眼中閃過決絕的殺意。
凌孤月披星戴月,在泥濘的山間走了一夜。好在他離開客棧後不久便恢復了內力,他將輕功發揮到平生之極致,終於在天亮前回到了平南城中。
剛進城便遇到了急匆匆往外走的青竹,見到他猛然一喜,“凌師叔!”
凌孤月一把拉住他,也顧不上寒暄,問道:“師弟呢?”
青竹搖搖頭,“掌門失蹤了……”
“什麼?”凌孤月心中一沉,“林公子和少閣主在何處?”
“林公子重傷未愈,在飛雲館中休養,範姑娘擔心師叔和掌門,正在和大家一起找人。”
凌孤月皺眉,“他們昨日沒去佛心門?”
“去了,”青竹焦急得嘴唇泛白,應是一宿未眠,“昨晚範姑娘一回來就說師叔被柳非墨帶走了,叫我們去佛心門找掌門,可等我們趕到那裡……”
“怎麼?”凌孤月心中有些忐忑,果不其然--只聽青竹一五一十道,“到了那裡,山腳下只有師叔和掌門的兩把劍,人卻不見了,我們去問佛心門的人,他們也不知道掌門去了哪裡……”
凌孤月聽到寒光劍遺落在地,不禁想起了自己從前對沈落說過的一句話。
“一個劍客,若是劍脫了手,他便不配做劍客,只能是個懦夫……”
他只對自己丟過劍……
越是此時,凌孤月越是冷靜,回過神立即對青竹道:“快去叫小仇來。”
青竹雖不知道他要叫一個十幾歲且又不通武功的少年來有何用,卻仍是點了點頭,飛身朝城裡掠去。
片刻之後,小仇便被提著衣領帶了過來。
“師兄!太好了你沒事!”小仇紅著眼便要撲過來,卻被凌孤月按住了肩膀。
“小仇,你曾說過你的鼻子十分靈敏?”
“嗯……”小仇看著凌孤月,見他今日格外嚴肅認真,不覺有些陌生。
“好,”凌孤月溫柔地牽住他的手,回頭看了看遠處晦暗不明的山影,“你應該知道你沈大哥身上的味道,現在帶我去找他。”
“可是……”小仇還要說什麼,卻被凌孤月打斷。
“若是他出了事,我絕不獨活。”
小仇一愣,止住了眼淚,呆呆地應了一聲。
高大的城門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迎著風雪向城外走去,漸漸消失在了荒涼的古道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要寫到那裡了!
☆、
“果然是進了山,”眼前大雪封路,叫人辨不清方向,凌孤月低頭看了看小仇,問道:“他們去了哪裡?”
小仇仔細搜尋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他不敢告訴師兄沈落有可能受了重傷,只是伸手指了指,小聲道:“還在前面……”
兩人正欲往山中走去,身後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師叔,我們來了!”青竹帶著幾名弟子跟了上來。
“好。”凌孤月點點頭,腳下未停。
半個時辰之後,一行人在小仇的指引下來到了一座荒山腳下。
只見空山寂靜,怪石嶙峋,不要說人影,野鳥也不曾看到半隻。
可就是這麼一個荒僻的地方,眾人的腳下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