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不敢置信的表情,我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意。
“師父,你想不到會有這一天吧!”
我用他教我的決絕掌打中了他的風池穴。
他吐著血對我講起了他的苦衷。他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屏川,之所以選中我也是為了磨練我。
我當然不信,提著寒光劍便要結果了他。
但薑還是老的辣,被他逃了。
我追他追至一處懸崖邊,他此刻渾身是傷,掌門風度盡失,宛如喪家之犬。
“沈落!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他忽然縱身一躍,寧願粉身碎骨也不滿足我報仇的心願。
從那天開始,屏川掌門古化松失蹤了,而他平時最為器重的弟子沈落自然接過了掌門之位。
可是師兄不知情,他在屏翳峰等了師父許久。大雪中,他臉色凍得慘白。我忍不住要告訴他一切,但是他能受得了嗎?他總是無憂無慮,看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實則是個十分重情的人。
最後,我只是握緊了他的手,和他並肩站在屏翳峰頂,什麼也沒有說。
我成了掌門,師兄便也成了師叔。我在屏翳峰,他仍在沉冬榭,中間隔著數座山頭,足足四千三百八十四級石階。
每日都有許許多多仰慕他的人到沉冬榭,有時會被他拒絕,有時則是言談甚歡。
我漸漸地也發覺了一些人,他們看師兄的眼神格外熱烈,甚至背地裡還猜測日後師兄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我咬牙切齒地將一切都寫在日錄上,每當剋制不住自己的時候就到密室中獨處。這兒都是我收集的師兄用過的東西,看到它們,就像師兄在我的身邊……
季氏兄弟的心思幾乎人人皆知,我實在忍不了了,找了個藉口去臨安,實則提前了三日回來,第一步就是除掉了我最看不順眼的季桐,他隔三差五就去找師兄。然後又接二連三的殺掉了季陽、白竟。
給季桐的字條也是我為了能順利引他出來有意為之,但沒想到竟被季陽發現了。
三大長老坐不住了,他們幾人皆是對師父懷著一腔怨意,連帶著對我和師兄也諸多不滿。
見情勢漸緊,我順水推舟,將師兄鎖在了沉冬榭,期間不許他出門,也不許任何人探望。除了我。
我每日都去沉冬榭找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看著他,心想:天下間也只有我能配得上他。
可是區區一把鎖怎麼能鎖住師兄的人呢?
有人將他放了出來,是那個看到師兄就紅著臉的連一。
我看著掉落了滿地的朱丹果,聽著他拙劣的謊言,一劍貫穿了他的心臟。沒有給他留下什麼痛苦,他應當感謝我為他保留了屍體上的眼睛。
我跟著師兄直到屏川河前,他跳入水中衝我揮手。“師弟!”
疏離了數年,我已經許久沒有聽到他這樣喊我了。
也許值了。
當時屏川內暗暗有一股勢力在與我較勁,我知道是三大長老,於是決定在這段時間將內鬥平息,便故意放任師兄離開。
師兄離開後,我沿著河找到了那座河神廟。他正在裡面睡得正香,旁邊放著一隻包袱。包袱裡都是連一給他的小玩意,我用劍柄搗碎了那些東西,放了些金葉子盤纏,還有他平時用的一些東西,掩了掩包袱,便走了。
我拔除了三大長老在屏川的勢力,讓他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隨後便去了金陵。
師兄在沐浴,隔著一架屏風他喊我:“青蟬姑娘?”
我後悔了,也許下次應該準備一把特殊的鎖,這樣就能把師兄藏到密室裡,師兄就逃不了了。
我本想接他回去,但他卻似乎並不想回屏川,他說他有件事要完成。
我一瞬間就知道是疏影樓的林珏在玩什麼把戲。我提醒了師兄幾句,也不著急,也許等他看透林珏的嘴臉就知道天底下對他最好的人就是誰了。
我戀戀不捨地回了屏川。
後來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去找林珏做筆交易,他找人扮作兇手承擔罪名,而我拿出天殊草。
他答應了。
但天殊草早都毀了,世上哪還有第二株?
他大概是惱我擺了他一道,與我撕破了臉。
我收到了師兄的傳書,葛三叔原來還活著。我立刻動身去了金陵,與此同時,還喚了幾名弟子給師兄回信,順便給他捎一些我親手做的糖桂花。
見到葛三叔後,他看到我的神色便什麼都明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