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承姑,她為什麼需要暖煙玉?難道說她也想成為武林高手?”
杜王爺怔忪道:“不,她本來就是高手,但她覺得不夠,後來她練了一種來自西域的特殊功法,名喚十方。十方禁術使她的功力增加十倍不止,但五年後,每月須飲兩碗天資絕頂的少年的鮮血,唯有如此,方可不被邪功反噬而死。為了不變成飲血的魔頭,承姑必須用暖煙玉散盡功力方可活下去。”
凌孤月道:“十方禁術……果然跟靜山老人的功法有些像,那她最後成功了嗎?”
杜王爺目無焦點地看著面前,過了很久才道:“她成功了,但她也死了。”
凌孤月道:“為什麼死了?我記得她明明報完了仇,最後與杜王爺一起回王府了……”
杜王爺苦笑道:“那是書,我也只是在結尾提了一句兩人重回王府,而現實,當然不會那麼平靜,江湖恩怨,情仇難了,除非你死,否則將永遠置身於復仇的漩渦中。”
“邱承姑是怎麼死的?”
杜王爺斜眼看他,“你是問書中?還是問現實?”
凌孤月微微思索,道:“現實。”
“她當初為了報仇選了一條彎路,除非有暖煙玉和其它奇藥方可解。我走遍天下,終於帶回了暖煙玉和一段回陽木,治好了她,可是……她卻選擇了死。”
“為什麼?”
“因為一個男人,杜桓隱。”
凌孤月疑惑道:“杜桓隱便是杜王爺,若邱承姑為了杜桓隱而死,那你又是誰?你與她又是什麼關係?”
杜王爺長嘆一聲:“我有情,她無意。”
凌孤月見他帶著淡淡的惆悵,沒有打斷他,聽他繼續說道:“她一生只喜歡過一個人,那人就是杜桓隱。不過他早都死了,為了給他報仇,承姑才甘願修煉邪功,大仇得報後,她便去奈何橋尋那人去了,”杜王爺自嘲一笑,“自始自終都沒有我什麼事……”
凌孤月盯著他道:“難道你是江鶴?”
杜王爺道:“沒錯,我是江鶴,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那個默默無名的人。杜桓隱才是王爺,他天生貴胄,含著金湯匙長大,他們自小就有婚約在身,可笑我還一心以為承姑不情願這場婚事,想帶她私奔……可沒想到,國難當頭時,杜桓隱身先士卒,陪在他身邊的卻是承姑。那麼多年過去了,前朝覆滅,故人終成黃土,我到處跟人說我是王爺、我是王爺,甚至還寫了一本書,但他們早都在奈何橋上團聚了,說不定也都攜手轉世……只有我還在杜桓隱的舊府,幻想著自己是杜王爺,哈哈……”
凌孤月見他笑得幾乎喘不上氣,擔憂道:“你沒事吧?”
杜王爺止住笑,又含了一口酒,“我還好,死不了,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
凌孤月道:“倘若那人是沈落……他為何會需要暖煙玉?”
杜王爺含笑看他,“你為何不自己去問問呢?”
凌孤月點點頭,正想告辭,卻聽他懶洋洋道:“上次你說,人有生死禍福,皆有緣故,他人的死過錯不在於你……你可還記得?”
凌孤月點點頭,“不錯。”
“你到現在還這麼認為嗎?”
凌孤月看著他,見他一臉戲謔的樣子,便道:“也許有的事非人力可以違抗,譬如師父的失蹤,譬如數年前的那場大火,但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因我而死。”
杜王爺微微一笑,翹著腿地又喝起酒來,不再言語。
凌孤月正想起身告辭,卻聽到到門口隱約傳來爭執的聲音。
“你現在不能進去!”小稠道。
另一個弱弱的聲音道:“為……為什麼?你這小孩好不講理……”
杜王爺悠悠道:“那小子回來了。”
凌孤月疑惑地開啟門,只見小稠張開雙臂攔著門道:“我師兄在裡面,你等一等再進去!”
在他面前是個瘦削的年輕男子,個子不高,面板有些鬆弛,穿著粗麻布制的衣裳,怯怯道:“這是我家,你憑什麼要攔我?”
聽到那聲音,凌孤月詫異地抬頭。
恰逢對面的人也看向他,兩人一愣,幾乎是同時出聲:“趙小公子?”
“緋衣……公子?”
作者有話要說:沉迷看遊戲直播,不想更文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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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不過一個月未見,竟落魄成這個樣子。
凌孤月道:“趙小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趙意歡目光躲閃了一下,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