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孤月心事重重,心中疑惑沈落為何要瞞著自己跟林珏見面,他們所說的天殊草又是怎麼回事。
沈落見凌孤月沉默不語,拈了塊梅花糕放到他嘴邊,“聽聞金陵的梅花糕是一絕,今日一嘗,果然名不虛傳。”
凌孤月回過神來,順從地張開嘴咬了上去。
沈落盯著他眼尾的硃砂痣,像是一朵灼灼盛開的紅梅,手不經意地一抖,便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唇,軟綿綿的,還有些溼潤……
凌孤月往後縮了縮,只覺得口中甜津津的,入口即化,突然又想到糕點鋪老闆說的話,促狹笑道:“掌櫃的說女孩子會喜歡這個,沒想到師弟也喜歡,早知道就多買點了。”
沈落也不介意,就著凌孤月剩下的那塊咬了一口,又問道:“他還說了什麼?”
凌孤月想了想,笑道:“他叫我把梅花糕帶回來送給意中人吃,我在屏川待了快二十年,女孩子都沒見到幾個,哪來的意中人?”
“是麼?”沈落直勾勾地盯著他,“這裡的女孩子多,師兄心動了嗎?”
“怎麼會?”凌孤月掃了他一眼,“不要胡說。”
沈落不再言語,拈起梅花糕一塊接著一塊地吃了起來。
凌孤月見他吃個不停,怕他噎著了,倒了杯水遞到他面前,“師弟,師父的事可有眉目?”
沈落搖搖頭,“暫時還沒有。”
“三大長老有其它動作嗎?”
沈落嚥下最後一口梅花糕,道:“尚無,只是殺害那幾名弟子的兇手有著落了。”
☆、
“是誰?”凌孤月急切地問道。
沈落抿了口茶水,緩色道:“昭陽曾看到有生人在後山出沒,見他鬼鬼祟祟,便上前詢問,可還沒問出聲,就被那人連發數招所傷。”
凌孤月道:“那人就是殺人兇手?”
沈落點點頭,“我檢視過,昭陽身上的傷與死去的那幾人十分相似,要不是當時有人路過,聽到了動靜,昭陽恐怕也凶多吉少。”
凌孤月皺眉問道:“那人到底是何人?”
沈落沉吟道:“被他逃了,昭陽說那人面生,武功路數十分奇特,也說不出來他是出自何門何派,只是見他行為可疑,似有所圖。”
“他去後山做什麼呢……”凌孤月忽然想到葛三叔,他曾經在屏川一待就是數年,不曾露出半點蛛絲馬跡,這是何等的耐力,如今又有人來,難道目的相同?
沈落道:“後來我派人到後人巡查,卻再也沒見到過那人。”
凌孤月想起前日葛三叔吞吞吐吐的樣子,他也曾提起過後山,心道:莫非與師父有關?
沈落見他望著桌面出神,輕聲問道:“師兄,你在想什麼?”
凌孤月道:“我們屏川有什麼寶物嗎?”
沈落道:“若說寶物,一個門派最珍貴的莫過於獨門武功,武林中誰不對屏川心法好奇?只是這武功不同於物品,不是那麼好竊得的,那人大概意不在此。”
凌孤月也心知葛三叔不是為了偷師學藝才來到屏川,他欲言又止,猶豫該不該跟沈落說實話。
“師兄,我們何時去見葛三叔?你在信中說他有事要與我商量,又是何事?”沈落問道。
凌孤月糾結地扶了扶額,低聲道:“你才剛到這裡,不如休息休息,明日再去找葛三叔吧。”
沈落見他神情有異,兩人自小一起長大,對彼此的瞭解有時更甚於自己,他知道凌孤月此刻有事藏在心裡,但卻沒有多問,只是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師兄說的是,我也覺得有些累了,”說罷起身,往裡間的床榻走去,“借師兄的床躺一躺。”
“唉?”凌孤月拉住他的袖子。
“怎麼了?”沈落回過頭,眉眼微垂,落在他潤白的手上。
凌孤月本想讓人另開一間房,見他臉色蒼白許多,眉宇間滿是疲憊,便放了手,輕聲道:“你去睡吧,天也涼了,蓋好被子。”
沈落點點頭,在床上合衣躺下。
凌孤月見他呼吸逐漸平穩,低聲道:“我先出去了。”
沈落沒有回覆,似是已經熟睡。
凌孤月推門而出。
就在門‘吱呀’一聲合上的時候,原本雙目緊閉的沈落突然睜開了眼,他摸了摸身上溫軟的錦被,將被子往上一拉,把臉埋了進去,深嗅一口,這才逐漸放鬆了睡去。
凌孤月本想去找葛三叔探探情況,在樓裡問遍了人也不知道這位神秘的三爺今日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