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安氣得心肝脾肺腎都要炸了,他惡狠狠的瞪著蘇梨:&ldo;你在報復我?&rdo;&ldo;沒有。&rdo;&ldo;你有!&rdo;楚懷安拔高聲音:&ldo;你記恨我那夜對你說了那樣的渾話,所以現在一再跟我劃清界限要我難受!&rdo;恰好有宮人路過,被楚懷安的聲音吸引,好奇的過來查探,被兩人曖昧的姿勢驚得摔了手裡的果盤。盤子碎裂的聲音打破兩人對峙的局面,蘇梨推開楚懷安站好:&ldo;侯爺與我說兩句話,別誤會。&rdo;&ldo;奴婢明白,奴婢絕對不會亂說的!&rdo;蘇梨:&ldo;……&rdo;不是讓你不要亂說,是讓你不要亂想啊喂!未免越說越亂,蘇梨沒再解釋,率先提步離開,楚懷安面色黑沉的跟在後面,從宮門出來,蘇梨正想去大理寺找趙寒灼再瞭解下最近的情況,突然看見趙啟騎著快馬狂奔而來。馬是邊關傳信使常用的良駒,馬蹄輕快,一路而來卷挾著千里風塵。到了宮門口,馬的速度未停,趙啟丟出一方銀色令牌高呼:&ldo;臣有八百里急報面聖!臣有八百里急報面聖!&rdo;話落,高大的宮門發出沉悶的聲響。祖制有令,八百里急報,需馬不停蹄送往御前,即便是皇宮守衛也不得阻攔。除了外敵大舉入侵,遠昭國還不曾有人往御前送過八百里急報。蘇梨心裡頓時&lso;咯噔&rso;一下,和楚懷安對視一眼,俱是不安。&ldo;我先進宮看看,你先回府,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來再說!&rdo;楚懷安說著亮了腰牌折返回宮,蘇梨沒耽誤,快步往回走,走到半路,欽天監的警鐘忽的響起。鐘聲渾厚沉重,震得人胸口發麻。欽天監警鐘乃國之重器,除了祭天之時敲響,便只有有人逼宮之時才會響起。一旦響起,文武百官當趕赴皇宮,整個皇城都會戒嚴,任何人不得再隨意出入!出大事了!蘇梨眉頭一皺,往前走了兩條街,順勢進了一間茶樓,剛在二樓包間坐下,京兆尹便帶著護城兵駐守在街頭,所有行人匆匆忙忙的被趕回家中,肅然凜冽的緊張感瀰漫開來。蘇梨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心有些空落落的沒有著落。半個時辰後,全城戒嚴,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店鋪裡沒了叫賣聲,連小孩兒的嬉鬧聲也都消失,整個皇城安靜得好像只剩下呼呼地風聲。與此同時,朝堂之上湧動著讓人膽顫心驚的肅殺之氣。剛下朝回到家的文武百官又匆匆趕來,還沒來得及被流放的蘇良行也還在列。趙啟跪在議政殿光潔的地磚上,楚凌昭面色深沉的檢視著他剛剛呈上去的急報,一言不發。所有的大臣都屏住了呼吸,整個議政殿似乎還回蕩著趙啟剛剛鏗鏘有力的聲音:啟稟陛下,鎮邊將軍陸戟斬殺糧運使後擅離職守,如今去向不明!陸戟斬殺糧運使,且去向不明!一朝將軍,斬殺了朝廷命官,還不知所蹤,這是遠昭國建國以來幾百年都沒發生過的事啊!他要做什麼?他想做什麼?眾人又驚又疑,無數猜測洶湧而來。陛下沒收到摺子不曾及時賑災,鎮邊將軍莫不是要反?他反得帶兵啊,現在不是他一個人失蹤了嗎?那他莫不是心懷怨恨,潛入京中要行刺陛下?而且他這一走鎮北軍群龍無首,莫不是被胡人收買,投敵叛國,好讓胡人趁虛而入?……眾人各懷心思猜測著,平日相熟的交換著眼色,都看不準如今朝中的局勢。急報上只潦草寫了數十個字,楚凌昭卻盯著那急報看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透過那急報追溯時空看一看陸戟究竟遭遇了什麼,又去了何處!朝堂之上的氣氛壓抑得叫人喘不過氣來,楚凌昭捏著那急報,掀眸看向陸嘯:&ldo;陸國公啊……&rdo;他輕嘆,並未急著發怒,陸嘯立刻出列跪下:&ldo;老臣在!&rdo;&ldo;陸戟近日可以捎家書與你?&rdo;&ldo;不曾。&rdo;&ldo;那你可知他如今身在何處?&rdo;&ldo;請陛下恕罪,逆子膽大妄為,老臣不知他現在何處!&rdo;陸嘯一字一句的回答,一輩子挺直如松的背脊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竟被壓彎了一分。陸家世代忠良,忠君愛國的名聲,在今夕毀於一旦!他信陸戟不會無緣無故擅離職守,他也信陸戟無論現在身在何方,都是為了遠昭國的安危。只是他信,旁人卻不會信。&ldo;國公大人愛妻早亡,與陸將軍父子感情甚好,陸將軍若是擅離職守,難道不會回京看大人一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