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陛下將那二十暗衛給臣,臣也能替陛下找出罪證!&rdo;楚懷安義正言辭的說,他已經眼睜睜看著蘇梨傷了臉,怎麼能再讓她做這麼危險的事?&ldo;你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她能做的事,謹之以為自己就做得?&rdo;楚凌昭冷著臉質問,楚懷安身上有爵位,是皇親國戚,他查安家,就意味著楚凌昭要查安家,總是會落人口舌。可蘇梨現在只是一介弱女子,她查安家,就算捅出什麼簍子,安家也是有苦說不出。就像那日昭安樓被炸,安家只能藉口是被天雷劈的,不敢仗著先帝的遺旨逼著楚凌昭戕害忠臣。&ldo;陛下手下能人比比皆是,難道就找不到一個能用的?&rdo;楚懷安氣極,遠昭國的男人是死絕了嗎?竟然淪落到要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弱女子身上的地步?&ldo;朕手下能用的人的確不少,可朕繼位三年,能逼得安無憂炸昭安樓的人,只有蘇梨一個!朕不管她是走運還是真的有本事,朕只給她一個月的期限!不然朕就摘了陸戟的腦袋,治他謀害朝廷命官的罪!&rdo;楚凌昭拔高聲音,氣勢上遠遠壓倒楚懷安。蘇梨和楚懷安都愣住,被他那一句話震得有點懵。&ldo;陛下,您早就知道將軍斬殺昭冤使的事?&rdo;蘇梨詫異的問,後背一陣陣發涼,這人究竟是什麼時候洞悉一切的?楚懷安把蘇梨拉到背後,以保護的姿態擋在她面前,面色頗有些不善:&ldo;陛下既然一直明察秋毫,何必再如此為難一個弱女子?把人當猴耍很開心嗎?&rdo;&ldo;趙愛卿為人耿直,阿梨你若真的想保守秘密,當初就不該找他幫忙。&rdo;蘇梨:&ldo;……&rdo;楚懷安:&ldo;……&rdo;趙大人,怎麼又是你在背後打小報告?!突然被點名的趙大人查閱著卷宗打了個噴嚏。&ldo;朕不是聽信奸佞的昏庸之人,鎮邊將軍為何會斬殺糧運使,朕心知肚明,但需要有證據證明他的所作所為情有可原,換言之,阿梨所查之證,是為朕,更是為他,若安家搶先一步得知此事當眾將他告發,朕即便有心,也不可能當眾維護於他!&rdo;楚凌昭將利弊都擺在了蘇梨面前。蘇梨沒得選。&ldo;陛下聖明,民女接旨!&rdo;蘇梨跪下接旨,接的是剛才他限期一個月的旨。楚凌昭的眉頭終於滿意的舒展開來,他從袖袋中拿出一枚竹哨遞給蘇梨。&ldo;這枚竹哨可以讓你隨時隨地召喚這二十名暗衛,哨音為令,就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會聽你的去闖。&rdo;&ldo;謝陛下!&rdo;蘇梨謝恩,伸手去拿竹哨,手腕被楚凌昭輕輕釦住:&ldo;若是阿梨不慎被抓,朕不希望今日的談話,會被安家任何一個人知道。&rdo;&ldo;陛下放心,今日之事,我會爛進棺材裡!&rdo;言下之意就是到死都不會說出來。楚凌昭鬆開手,就喜歡和蘇梨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從蘇梨接了那個竹哨,楚懷安整個人都處在濃郁的低氣壓包圍中,他環著手跟在蘇梨身邊,盯著她手裡的竹哨,像盯著什麼不祥之物。蘇梨自顧自想著事,把最近發生的事在腦海裡細細的過了一遍,對楚懷安的目光視而不見,終究還是他自己憋不住,把蘇梨拉到僻靜些的角落低語:&ldo;你接這個做什麼?不知道有多危險嗎?&rdo;&ldo;知道,但我必須接!&rdo;&ldo;老子還沒死呢,輪得到你必須接嗎?&rdo;楚懷安說著要搶竹哨,蘇梨抓著竹哨藏到背後:&ldo;侯爺,此事由我去做,最為妥當。&rdo;&ldo;放屁!你他媽就是想為陸戟去死!&rdo;楚懷安咬牙低吼,胸腔被無名火灼燒得生疼,蘇梨仰頭看著他,清冽的眸底盛著他不曾體會過的蒼涼。&ldo;若不是將軍,五年前我早就死了,這條命,是我欠他的。&rdo;既是她欠的,她便要做好隨時還這條命的準備。她說得如此果決,沒有一絲猶豫,楚懷安被怒氣燒紅了眼,咬著牙一字一句道:&ldo;我替你還!&rdo;左右他也欠了她許多,早就拉扯不清,替她還這一條命也算不上吃虧,然而楚懷安沒想到的是,蘇梨回給他的只有輕飄飄兩個字:&ldo;不必。&rdo;不必便是不需要。她不需要他替她償還。像那天在大理寺牢裡與他劃清界限時一樣,他不必再對她心懷愧疚,如今也不必替她償還那些債,畢竟他們並不是什麼要好的關係。他要以什麼樣的身份替她還債?這樣解讀起來,這兩個字倒是比其他任何言語來得都要傷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