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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安毫無保留的說,在陸嘯面前,他用的自稱,足見對陸嘯的敬重。屋裡沒有點燈,清幽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鋪了一室靜謐,陸嘯抬手捋捋鬍鬚,思索著他方才說的話。楚懷安按耐著性子沒催促,過了一會兒,陸嘯睜開眼睛看向楚懷安:&ldo;侯爺前些日子,不是才帶人抄了一位李大人的家麼?&rdo;&ldo;李勇?那日抄家從他家裡抬出來的贓銀確實挺多的,但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我查了一下,除了他那個在逃的獨子和京兆尹的二兒子張嶺時常一起花天酒地,也沒有其他特別的,我看他又蠢膽子也小,怎麼會是……&rdo;&ldo;侯爺可知他在哪裡任職?&rdo;&ldo;京郊以西的隴西縣。&rdo;楚懷安迅速回答,陸嘯點頭,眼底流露兩分讚賞:&ldo;侯爺既知他在隴西縣做縣令,卻不知道隴西縣乃邊關到京都的必經之道,縣內設有遠昭國最大的驛站,通傳急報、使臣入京覲見,都要在隴西縣內的驛站歇腳,接受檢查以後方能再入城。&rdo;這話本也尋常,卻叫楚懷安微微睜大眼睛,心中一片驚愕,他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重要線索,卻又因為閃現得太快沒有抓住。正苦惱著,陸嘯再度開口:&ldo;去年邊關大雪,我兒上奏請求賑災,摺子不翼而飛未能面聖,侯爺以為是哪裡出了問題?&rdo;轟!陸嘯一言如同驚雷在楚懷安耳邊炸開。他和顧遠風之前一直以為摺子是入宮以後被人截下,楚凌昭也在暗中肅清宮中的人,卻沒有人想到,這摺子會連皇城都沒能進入。見楚懷安了悟,陸嘯摸著鬍鬚嘆了口氣:&ldo;若不是今夜侯爺親自前來,老夫恐怕也不敢如此大膽推測。&rdo;&ldo;京中與各地的聯絡全靠各地驛站通傳,若是樞紐受損,聖上便是被人捂了耳蒙了眼啊!!&rdo; 有滑胎徵兆墨成閣,京都最大的書畫閣,整個遠昭國最好的文房四寶均出自於此,多少入京趕考的才子,便是花光身上所有的銀錢,都想要從墨成閣買上一方墨或者一支筆。今兒個天氣甚好,明媚的陽光從屋頂的天窗投下一束漂亮的光影,店裡夥計小心翼翼的把筆墨紙硯擺放出來,好供客人挑選。剛擺出一方墨玉雕琢的山水硯臺,一個高大俊美的身影跨進屋裡。&ldo;喲!這不是侯爺麼,您今兒怎麼有雅興來此了?小的都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了!&rdo;廢話!爺平日最不喜歡買這些貴得要死又什麼用處的玩意兒,你能見著爺就有鬼了!楚懷安腹誹,夥計臉上堆著笑迎上來,跟看著搖錢樹似的,楚懷安也不客氣,衣襬一撩,很是大爺的靠坐在椅子上。夥計馬不停蹄的泡了茶給他送過來,楚懷安給面子的喝了一口,目光直白放肆的四處亂看。前些日子他去別的店坐一坐就封店抓人的事傳開了,夥計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試探著開口:&ldo;侯爺,咱就是老老實實做點小買賣,沒……沒犯什麼事吧?&rdo;&ldo;爺說你犯事了麼?你上趕著心虛什麼?&rdo;楚懷安幽幽的問,夥計被他一說差點咬了舌頭,擦著額頭的冷汗連連道是。&ldo;我想買一方硯臺,你可有什麼好的推薦?&rdo;看了一圈,楚懷安直接了當的說,他吃穿用度向來奢侈,出手從來都十分爽利,夥計不敢怠慢,連忙端出一方白玉硯臺。白玉成色極好,硯臺順著玉石的紋路做成白菜葉的形狀,看著頗為別緻,迎合了一部分不得志文人想歸隱田園的心思。&ldo;侯爺請看,這白玉是去年掌櫃的賭石得來的,這玉是一個整體,冬暖夏涼,做完這個硯臺,還用邊角料做了磨墨的研石和書籤,侯爺若是喜歡,連同這些小玩意兒,小的全都打包一起給侯爺送到府上去!&rdo;夥計極力討好,楚懷安瞧著那硯臺,神色淡淡,並不是十分滿意,聽完他這話,更是橫挑鼻子豎挑眼:&ldo;怎麼,欺負爺沒讀過什麼書,拿這種不值錢的小玩意兒糊弄爺呢……&rdo;他說著罷了作勢要起身離開,夥計連忙放下硯臺將他拉住:&ldo;侯爺息怒!小的萬萬不敢糊弄侯爺啊!&rdo;楚懷安回頭瞧著他,咧嘴露出獰笑:&ldo;爺來之前可都打聽了,擺在這外面賣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這裡最好的東西,可是在後院的品鑑閣裡,怎麼不帶爺進去看看?&rdo;這是墨成閣不成文的規矩,一般閣裡會藏有一些珍品,唯有真正懂書畫的行家才能入內品鑑談價,否則就算王孫貴人來了,夥計嘴裡也沒一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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