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不知道何時溢位了血液來,有大滴大滴的雨點落了下來,頃刻間便溼了一身。那倆劫匪應該是磕了yao,並未因此放過她,像是瘋了一般對著她拳打腳踢著。疼痛讓意識變得模糊起來,腦子裡浮現出許許多多的東西來。她在茫茫然紅想伸手抓住點兒什麼,卻是什麼都未抓住。在她以為她快死去時,落在身上的拳打腳踢停了下來。她在滿面的汙泥雨水裡抬起頭,落在眼前的是一雙黑色的軍靴以及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掌。 生意麼,和誰談都是一樣男子的面容英俊,手中黑色的雨傘罩在周合的上方。朦朧的光暈中有如從天而降的天神一般。周合許久也未反應過來。男子的手又往前伸了伸,大抵是以為她被嚇傻了,這次隨即就伸手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他薄薄的唇微微的勾了勾,漫不經心的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嗡嗡的耳鳴中周合聽見他說:&ldo;你這不會是打算賴上我了吧?&rdo;他那張英俊的臉上帶了些戲謔。周合還沒說點兒什麼,那被他踢倒在地上的一劫匪握著刀從他的身後撲了過來。周合的心眼提到了嗓子口,那句小心還未說出口,他就像身後長了一隻眼似的,一個迴旋踢乾淨利落的掃向了那劫匪。劫匪哀嚎了一聲,重重的撲倒在了地上。這次他卻沒有就此罷手,上前了一步,一腳將那劫匪手中的匕首踢到了一邊,那軍靴重重的落在了那劫匪的手上。他側臉的線條在暗黃的路燈下一片冷峻,茫茫的雨聲裡似乎能聽得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另一劫匪也還算是義氣,見到這一幕立即便爬起來撲了過來。這次他出手更是快,周合還未看清,爬起來的劫匪就倒地抱著膝蓋哀嚎了起來。看樣子應該是骨頭碎了。他仍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伸手整理了一下袖口,挑了挑眉,懶懶散散的說:&ldo;這下連報警都省了。&rdo;雖是未見血,但那倆劫匪的腿和手,以後恐怕都不能恢復如初了。雖然是自作孽,但他的手段不可謂不殘忍。在冰冷的雨夜裡不由讓人毛骨悚然。周合的喉嚨發緊。他已像沒事人似的走了過來,往隱沒在黑暗裡的合歡街的方向看了看,漫不經心的問道:&ldo;從裡頭出來的?&rdo;周合太知道他這句&lso;從裡頭出來的&rso;是什麼意思,這個時候出現在合歡街的女人,就只有一類人。她下意識的就要解釋,但男子卻並不等她回答,朝著她走了過來。也許是那倆劫匪的慘叫太過於深刻,她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一步。男子的嘴角微微的勾了勾,伸出手拿過了她手中的傘,傾身靠近,似笑非笑的說道:&ldo;放心,我和他們的不一樣之處,就是從不強人所難。&rdo;他說著低下頭,掃了掃周合那身溼透的衣服。燈光雖是昏暗,但少女曼妙的身體卻在緊貼的衣服中顯露無疑。周合的臉轟的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男子很快收回了視線,往前走了一步見周合沒跟上來,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ldo;你難道打算以那麼一身從這邊走出去?&rdo;這邊的治安歷來便不好。周合是知道自己此刻的狼狽的,無論是回家或是回學校,那麼回去都是不行的。她沒有吭聲兒,跟上了程洝。走得近了,周合才發現不遠處停了一輛車。程洝徑直走了過去,拉開了車門。車內一股子的煙味兒還未散去,周合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埋頭坐進了車裡。程洝上了車,視線不知怎的落到了她懷中抱著的揹包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視線停頓了片刻,伸手從一旁的煙盒裡拿出了一支菸來點燃抽了一口,側頭看向了周合,要笑不笑的說:&ldo;生意麼,和誰都是談。多少錢一次?&rdo; 以您這相貌,走哪兒都能飛上枝頭他看著她的目光是絲毫不遮掩的赤裸裸的。臉上的那笑就跟流氓痞子沒什麼兩樣。周合沒有抬頭,一本正經的說道:&ldo;您救了我,我怎麼能讓您吃虧。&rdo;程洝大抵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那麼一句話,挑了挑眉,興致盎然的看著她。微微的頓了頓,周合抬頭看向了他,接著說道:&ldo;以您這相貌,走哪兒都能飛上枝頭。我一窮二白,自然是不能玷汙了您。&rdo;她臉上的表情是認認真真的。程洝吸了一口煙,懶散的撣了撣手中的菸灰,唇角勾了勾,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ldo;借你吉言?&rdo;這下週合不再說話了。周合的一身狼狽得很,嘴角高高的腫了起來。微微露出來的手臂上一片青紫。不用想,在衣服遮住的地方,這樣的青紫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