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周合問起厲竟時,他在電話那端苦笑了一聲,說道:&ldo;厲助理昨天也被帶去接受詢問了。我讓律師過去,但律師也未見到他。&rdo;周合的心裡沉甸甸的,這才真正的意識到,儘管所預想的就已很壞了,但事情顯然往著更壞的方向發展。厲竟也被帶去接受調查,恐怕過不了多久,程洝手底下在合歡街那邊出現過的,恐怕都要去接受調查。周合久久的待著,過了許久,才問道:&ldo;程洝……在帶去接受調查之前有沒有說過什麼?&rdo;這訊息是早冒出來了的,她問過他。而他,想必知道得比她還早很多。他不可能沒有準備。老曹這下搖搖頭,想起周合看不見,又說道:&ldo;應該沒有。程總走得很突然。&rdo;稍稍的頓了頓,他又說道:&ldo;即便是有說過什麼,也應該是告訴厲助理。&rdo;他雖是程洝身邊的舊人,但這幾年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好,他已經休息很久了。不想讓他跟著操心,程洝什麼事兒都未告訴過他。就像這次的事兒,他雖是也很早就聽到了風聲,但在問程洝時程洝說沒事兒,他以為真沒事兒,所以為去多問。誰知道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厲竟在時什麼事情都是他在處理,但這下他也被帶走接受調查,他完全就是兩眼摸黑,完全就只指望律師那邊能早點兒見到程洝。他太清楚,人在裡頭去了,就算是什麼都沒做清清白白的,如果有心人要為難,白的也能變成黑的。欲加之罪,缺的不過是一個明面上的藉口罷了。周合這下就沉默了下來。電話那端的老曹又說道:&ldo;周小姐你別擔心,有訊息我會馬上通知你。程先生沒參與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不會有事的。&rdo;他雖是那麼說,周合的心裡卻一點兒也沒覺得輕鬆。事情哪有他說的那麼簡單,如果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厲竟怎麼會被帶走調查。但現在說這些顯然是無用的,周合應了好,知道他忙,掛了電話。她是聽出了老曹語氣裡的無力來的,原本是想給黎裴遠或是徐原寧打電話問問的,但知道這事兒既然是保密,找他們也只是讓他們為難。她這下就沒再打電話了。老曹那邊同樣一直未有任何進展,每每週合打電話,他都是回答說在和律師商量辦法。但事情棘手,商討到最後也未商討出任何的結果來。周合又開始失眠,在等了幾天未有任何進展的訊息後,她請了假,在週末時飛回了京都。她這次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下了飛機之後便給老曹打了電話,問他在哪兒,她想和他見一面。老曹是有程洝住的地兒的鑰匙的,在公司和周合會和後知道她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後將她帶去了程洝所住的地兒。周合雖是過來,但事情沒有任何的進展,過來也沒有任何用。老曹仍舊是電話裡的那一番話,他同樣是急的,整個人看起來疲憊而又焦躁。周合雖是過來了,但同樣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問老曹程洝和厲竟所在的地方,打算明天過去碰碰運氣。律師都見不了人,她哪裡可能見得到。但她回來了,總要做點兒什麼。老曹並未勸阻,安排了司機明天送她。老曹還有事兒要忙,很快便離開。一時間屋子裡就只剩下周合一個人。程洝這兒的阿姨是鐘點工,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潔潔的。冰箱裡放著速凍的餃子以及牛奶等東西。周合早早的過來幾乎未吃什麼東西,早就餓過了,明明知道死該弄些東西吃的,她卻沒有任何胃口。老曹走後她就一直在沙發上就那麼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打起了精神來去煮速凍的餃子吃。她晚上同樣失眠,但已經幾天沒有睡好再加上旅途疲憊,在凌晨時她到底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她這一覺睡的時間並不久,不過五點多就醒來了。她並沒有再睡,起床去洗漱難得的化了妝,收拾整理好沒有等司機過來便自己打車直奔程洝所在的地兒。她到時雖是還早,但是有人值班的。在得知她是過來探望程洝的,眼皮也未抬一下,說是暫時不能見。等能見了會通知他們。上頭應該是叮囑過了,值班的人嘴是嚴的。任由周合問也未打聽出任何有用的訊息來。她生出了無力感來,知道見不到,她並未呆下去。她是茫茫然的,甚至不知道該從哪兒去打聽訊息。她知道,祝鑰如果有辦法打聽出訊息來,必定早就告訴她了。她並未再找她,獨自一人在路邊坐了許久,拿出了手機來給賀昶暉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