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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玥揪緊衣袖,預料這個賭約的內容不會太有水準和逼格,怕是要在太傅那裡添上一筆過失。阿永小心翼翼看了凌玥一眼,道:“陛下告訴小公子,魚埋在土裡,幾日後能長出更多的魚,小公子不信,陛下便打賭說誰輸了便要鑽狗洞,還說她若真的種出了‘魚樹’,小公子必須答應她,回去後偷偷將左相的官印藏起來,不能讓大人找到。”此言一出,長公主和小皇帝在萃芳園的看到的那棵“樹”,總算是找到了出處,並且還是當著太傅等人的面被揭露,凌玥心道這下又完蛋了。“荒唐。”沉默良久的攝政王以二字評價,並掃了凌玥一眼,凌玥便知道了,這兩個字主要是送給她的。阿永垂著腦袋,不明真相,戰戰兢兢地討饒:“攝政王殿下恕罪……”左丞相似惱似憂似疑惑,望向凌玥:“陛下為何想要藏起老臣的官印?公文不加蓋官印無法呈上,豈不耽誤老臣及時上書奏請事務?”左丞相半退隱狀態,官印若丟了,問題說大不大,主要是他老人家憂國憂民,心繫社稷,隔三差五喜歡提個建議上個書,這就比較耽誤事兒。凌玥當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打左相官印的主意,再一次朝太傅投去求助的眼神。她詫異地發現,太傅像是在笑,那笑意似有若無,來得沒頭沒尾,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瞬間眼花。“陛下今歲誕辰將近,左相大人連日上書奏請陛下擇皇夫綿延子嗣,擔憂陛下婚配之事,勞心勞力,陛下應當是顧及左相大人的身體,方才出其下策,對嗎?”言婍定定看了她一眼。凌玥順坡下驢,乖巧點頭,口中附和道:“太傅所言極是。婚配之事朕自有打算,左丞相不必過分擔憂,身體要緊。”任誰都看得出來,言婍簡直是在強行替小皇帝解釋,掩蓋藏官印的胡鬧行為。左丞相閻虹卻忽然上前一步,在殿中跪下,滿臉悔恨和歉疚:“老臣無顏面對陛下關懷,懇請陛下降罪。”凌玥微怔。“左相勞苦功高,忠心耿耿,誰人不知,又何故如此?”攝政王去攙扶,遭到拒絕。只聽左丞相繼續請罪道:“臣老眼昏花,真相未明便妄自揣測蔚兒失蹤一事乃陛下所為,此舉於人不義,於君不恭,臣有罪,陛下若不處置,置我未央國律法於何地。”凌玥猶豫片刻,起身走向左丞相,用尚且稚嫩的嗓音勸道:“左相快起來吧。”說著,便彎腰準備將人扶起。對方沒有反應。凌玥一陣為難,原來這老丞相不僅嘮叨,還固執。她退後一步,剛好退到太傅身邊,一扭頭就對上太傅沉靜的目光。離得近了,看得更清楚。太傅是最醒目的存在,失去兩年的記憶,她如同初次降生於這個新世界,對太傅有著本能的怯懼和好奇——那不施粉黛的肌膚又白又嫩,那略微上揚的眼尾嫵媚又風流,那輕抿的唇瓣看起來又柔軟、又好似會隨時吐出訓誡之語……所有美好和冷酷,都在她觸手可及的位置。“左相大人直言不諱,有錯必罰,但求一個問心無愧。”言婍一開口,望痴了似的小皇帝猛然被驚動,挪開目光。她若有所思,繼續道,“可旁人未必理解左相的心意。陛下當真降罪於您,豈不是要落個睚眥必報、公報私仇的名聲?”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在幫小皇帝解圍,幫著她懟左相。左相神色動搖,言婍接著道:“眼下最要緊的,是儘快找到閻小公子的下落,左相大人不正是因此事而來麼?”說完,前去攙扶左相,左相沒再推阻,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言婍面前不住地搖頭嘆息。凌玥在太傅和左相之間觀望一會兒,沒瞧出頭緒,訕訕地瞧向攝政王:“四叔,失蹤一事,您覺得該如何處理?”原本這樣的事情不用勞動小皇帝親自參與商討,就因這次一開始小皇帝身上有著最大的嫌疑,才被牽扯進來。站在太極殿上裝模做樣地問攝政王意見,其實該如何處理,只管等他們商定好對策,凌玥再意思性地戳個章,最後將旨意傳下去便是。攝政王接過凌玥自覺讓出來的主事權,雷厲風行地下了幾道命令。首先是弄丟了小主人的隨從阿永,湧入殿內的宮衛將其帶下去,依照命令,送去大理寺關押,等待查明身上剩餘的疑點。臨走的時候,臉上神情除了驚慌似乎還有些心虛。凌玥沒來得及細看,一道擬好的聖旨就被送到面前來,她拿了皇帝的玉印蓋上。大理寺與刑部受命,並查此事。言婍兼任大理寺卿,公務繁忙,來去匆匆,領了旨意便也要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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