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武裝的車隊,車身用迷彩裝飾,在茫茫霧色中現身。
途中沒有一聲鳴笛,如鬼魅幽靈一般靠近……
“沒有【000】的訊號?通訊和定位全部失聯了。”
“他可能有危險……我們明知道他和雷魄在一起,但無法確認他安全,無法定點突擊。”
大後方辦公室裡,霍將軍把線報遞給沙發上睡著的楚總。
楚珣嘆了一聲,用手帕擦擦鼻子:“事到如今,就看咱們雷組長對我師父的社會主義戰友兄弟情,深刻到什麼地步了。”
“雷魄即便對準我的頭瞄準,都不會瞄準小裴。”楚珣抬手作槍,往自己太陽穴上“啪”得比劃了一下,“有一點別忘了,咱們厲總整過容,早就不是那張臉。現在還擁有記憶裡他年輕時代容貌的,就只有小裴——全世界就剩這張臉了。”
“這就是他心理上強烈依戀、將裴組長當作移情木偶的原因之一吧?……這麼千辛萬苦把人據為己有,怎麼捨得傷害小裴一根汗毛?綁了一頭大熊貓回去,還不精心養著伺候著!”
貴客現身┃小混蛋我想你了。
凌晨時分一片雞鳴狗吠。武裝分子粗暴地衝入柵欄, 闖入村寨……
在裴組長房間留宿的那個男孩, 這一晚上戰戰兢兢得,給床上這位少爺揉肩捶腿、端洗腳水, 生怕再被點了。
裴逸十分慷慨地和那男孩分享床鋪。倆人頭衝腳、腳衝頭地躺了一張床, 親親熱熱地聊了好一陣, 把對方身世履歷都扒一遍。
裴逸說,“你這麼年輕水靈, 幹什麼不成?去城裡找一份正經工作, 再找個物件,幹嘛窩在這種村子, 出賣身體和那些毒販混日子?”
北緬山區村鎮, 不僅製毒氾濫, 全村一條龍致富,還往往夾雜著非法販賣勞力、色情交易甚至性奴的營生。
男孩抹抹眼睛,生理上控制不住的抽搐已經道出答案:“家裡欠錢,我又染了毒癮, 這輩子廢掉啦。”
嘈雜的腳步聲迫近, 院外雞飛狗跑, 門被撞開了,黢黑的槍管對著他們。
雷魄盤腿坐在堂屋正中,肩披長髮,月光下斜映著一道好看的影子。
雷魄面帶寒霜:“波奈溫,做什麼?……天還沒亮就聽這一群狗吠。”
進來的這位馬仔,身型健碩一臉戾氣, 眉骨粗硬,眼眶中間嵌著一雙狡黠的黑眼珠,周圍留一圈白。
波奈溫提槍歪嘴一笑:“打攪啦先生,我們搜幾個人。”
打手不由分說搶上,槍口撞開裡間的門,波奈溫用當地土話嗥叫:小娼婦你果然躲這地方?活膩了嗎老子忒麼扒你這身騷娘皮!bh bh……
年輕男孩從床底下被拖出來,磕頭搗蒜涕泗橫流。
病弱的裴少爺把臉蒙在被窩裡:“別、別為難他。”
波奈溫冷笑:“先生,我們的人,怎的在你這裡?”
雷魄無懼:“我的寶貝需要有人搓腳暖床,怎麼?”
波奈溫:“呵,呵呵……成。”
有人給那孩子丟了一小包粉,只有指甲蓋大小的一摳摳。男孩雙眼放光感激涕零地撲上去……
雷魄不必嚴詞厲色,眼皮都懶得抬,明明是手無寸鐵,但闖進來的閻王小鬼完全不敢靠近,好像黑衣男人渾身都是銳利的鋒刃。
波奈溫的槍口自始至終不敢指向雷組長,一看就是以前沒少吃虧早都學精了,怕著呢。
“床上養的,您的小情兒?”馬仔輕嘲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