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的眼膜上,喘息……
他撲過去抓住小裴,趕緊把人拖離岸邊。剛才那樣險,小裴不顧安危拼命把他托出水面,讓他這心肝也狠狠顫了一下。
裴逸一條腿都麻痺了,半天歪在地上爬不起來,破口大罵“那個王八蛋我艹他孃的!”
於是這邊又把諸如小賤人、小娼婦、小婊子等等一系列最羞恥的頭銜,罵罵咧咧得全部送給那個棕毛兒兇手以及同夥。
最後沒忘了對頻道里的後援人員怒吼:“先把這個王宮的館長、保安、警衛隊所有人全都控制住,先抓人,先一鍋端再一個一個刑訊逼供讓他們交待!這裡邊肯定至少有嫌犯的同夥!……急救車,有人觸電,需要急救車!”
“不交待就給他們上電刑,王八蛋!”
他對著頻道里的範高又吼了一句,大意就是“罵街的這些你都不準刪掉,一定原話抄送隨便哪個司的領導,愛誰誰。”
圍捕行動就被耽擱了一刻,救護人員離開後,他們其實很快就發現,機關就設在水池正中間,擁有精美石雕群像的噴泉石柱下方。
那裡有一扇很隱蔽的鐵柵欄小門。從水面上之所以看不清,是因為噴泉開啟時不停噴灑水流和白色泡沫,恰恰掩蓋了下面的秘密通道。
“他入水後,從這個門下去了,難道還有人給他配備潛水裝置麼?”
“這人就不需要潛水裝置。”裴逸回頭指著這條數百米長的、階梯狀的人工水渠,指向山坡高處,壯麗恢弘的王宮。
“他不是‘下去’了,而是‘上去’。設計這條水遁逃生路的人,一定很熟悉這地方的妙處,階梯式的水渠,鑽入水道之後往上走,內部就有很大空間可以逃生。這人應當早就潛回去了,逃掉了。”
裴逸怒而抓起地上的西裝,想想看他們一群人在這裡沒頭蒼蠅似的搜尋,而殺手早就走地下水路,神不知鬼不覺地往上坡方向潛行,又回到王宮那邊去了。
聲東擊西,最後大搖大擺地逃出卡塞塔這座小城……混賬。
“他沒跑遠,全面搜尋,全城通緝,一定要抓住這人。”
裴組長現在就是唯一一個,親身與歌劇院案的鳥嘴面具人以及王宮案的棕毛刺客都交過手的探員。
他心裡明鏡兒:兩名兇手,不是同一人,面具黑袍人雙手俱全沒有殘疾。但他堅信這二人具有私下的聯絡,或者根本就屬於一個縝密、龐大的犯罪團伙。只要抓住其中一個,順藤摸瓜,連根帶泥,就能拔出藏在腐殖土下面的一大串毒瘤,就有可能捉住幕後的真正元兇。
身後人突然捉住他手腕,而且以雙手握住他的右手。
裴逸回頭看了一眼,章紹池把他的手裹在手掌心,捏湯圓似的捏了好幾下,家長同志很少這麼肉麻兮兮呢。
章紹池這號人一貫不會說好聽動聽的情話,真情實感的關切都捏在“湯圓”裡了。
“提醒你防著,江瀚那人可能有問題。”章紹池貼著他耳朵快速說了一句。想起數月前在郵輪上小裴也曾向他扔紙條,提醒他教授的學生有問題,儘管他最終還是不慎中了對方奸計,捱了一槍。
他現在極為擔心小裴。
“江老闆在本地生意很大,誰知道他到底能做多少事?哪怕不是他策劃籌謀,也應當是知情者吧。江瀚敢說不知情,都對不住他在西西里混得這二十年!”
章紹池這是以己度人了,對自己這番論斷還挺自信。假若這種上層圈內狗血事件發生在燕城,他無論如何都有各路人脈關係能打聽到內情。所以,發生在“那波利-卡塞塔”的兇案,r jiang怎麼可能置身事外再辯稱一無所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