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晚了一步,那人太狡猾了又跑掉了,我們只能先……啊!”
車子剛剛發動,又一記冷槍直接打爆了車輛的前窗和控制面板,玻璃炸到四分五裂……
嘭——
巨響之後,總部特工的車子在急轉失控經歷撞擊之後,發動機戛然而止。
裴逸在半昏迷中,下意識地抱頭蜷身,鼻血淌過嘴唇,車廂被撞出嚇人的凹陷把他和身邊人都擠得動彈不得……
丘陵山地的一塊土坡上,沙棗樹叢的後面,隱蔽著長袍持槍的男人,亂髮披肩,目光陰鬱。
槍手已經潛伏在這條公路旁邊很久了,一動不動,頭髮裡灑上幾顆種子再澆點雨水,都能長出一株灌木了!
此人正是逃犯冷梟,有九條命的王牌特工。
冷組長一槍成功阻截了車輛,翻身衝下土坡劫奪人質。閃電般的行動效率和手段,幾秒鐘之內就讓形勢反轉,就是跟巴黎總部的小分隊玩兒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小伎倆。
而且玩兒成功了。
裴逸就這麼被半路截胡,被冷梟從車廂中拖出。
那隻灰不唧唧其貌不揚的玩具熊,和他一起掉落在黃土地上。總部的特工肯定認為這裡面裝有情報密文之類,是重要的呈堂物證,要一併帶回。
冷梟的視線隨著那滑落在地的玩具熊,也愣在原地了,眼底有一瞬顫出水波。睹物就如同見到故友,心裡也都明白。
冷梟拾起那隻小熊,連人帶玩具一併都揣走。
章紹池從倒扣的越野車裡艱難地爬出來,手裡還頑強地攥著槍。前臂被豁開一道挺深的傷口,血湧出來,都顧不上自己的傷。
他回頭,眼睜睜看著冷梟一肩膀扛起裴逸。
冷梟也早就看到了他。
這傢伙手裡明明有槍,槍口一縷青煙,那時就漠然地白了一眼,並未舉槍射擊傷人,放過了他們所有人。
幾日不見,冷梟遠沒有以前那麼暴躁了,走路很穩,眼色甩出一絲輕蔑:你們倆終於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認栽吧,裴組長我先劫走了,這一場你們認輸我就不再計較!
斷崖邊上,事先藏有這人的交通工具。
冷梟是用一副救生套索,把陷入昏迷的裴逸捆在自己身前,縱身突然跳下千丈高的斷崖!
一塊巨大的充氣滑翔傘,在烈風中撐開,“呼”得把兩人帶上天空。
滑翔傘疾速飛行,墜向深谷,那一望無際的開闊地帶……
遠處的道路通向東非更深的腹地,平原和綠洲乍現,淡黃色的荒草與矮樹連綿起伏,與天邊連成一片。大群的牛羚在視野裡移動,成群結隊,艱難地探索生存之路,這塊飽受瘡痍的大地永遠展露頑強的生機。
章紹池眯眼舉槍,在射程之內還是放棄了,很怕打壞了簡陋的飛行工具讓那倆人墜下去。
他調轉槍口,憤怒的一梭子彈崩碎了旁邊一塊岩石,他孃的。
只能目送滑翔傘帶著那二人飄下山谷,飄遠了。
即便已經過去月餘,他仍然記得,冷梟在威尼斯教堂中被捕的時候,面露猙獰對裴逸說出的威脅的話,關於私人恩怨的心結……這人到底要幹什麼?
……
短短几分鐘之內,一連串的意外和閃電襲擊。有人暗通情報,有人半路截殺,還有人黃雀在後。高手之間角力,須臾之間就能翻雲覆雨。
救生套索緊緊勒著裴逸的胸口、腰胯和大腿,他都快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