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薩利赫沒成功,這次再刺殺扎耶德,不像是真有仇怨,就是嘲笑挑釁:你們cia這次還能救得了嗎?
誰幹的?
裴逸回想從王子那裡套來的情報資料,關於狙擊槍型號和子彈尺寸,以及射程角度。他別過臉去輕聲說:“就是冷組長。”
從羅馬逃脫,過地中海,沿北非一線途徑阿爾及利亞、突尼西亞,最後來到開羅……冷梟很可能逃亡並藏身此地,“獵羊”的這一槍,夠毒的。
北非,大漠,紅海,多麼熟悉的一塊地方。
地點都像經過了精心挑選,記憶慘痛,一片血光。
月光讓前方道路一片皎白,地上的影子更為深邃。
“他在這一站等我,他知道我一定會來迎戰。” 裴逸說。
“槍手就沒有另一種可能性了?”章紹池打量裴逸臉上,那股子若隱若現的固執情緒,“現在上了名單的通緝犯,至少有兩位很難對付的高手啊。”
“名單上有三位呢。”裴逸嘲弄地說,“我不算高手麼?我也在拒捕逃跑的路上,嚴格意義上,我也是逃犯。”
章總:“我是說,他們通緝的另外一個。”
裴逸:“不會再有其他人……用帶菌彈頭設下毒計傷害無辜的,絕對不是另外那個!”
這算是突然證實的血緣關係所導致的強烈偏袒吧?裴組長這兩天情緒焦躁,對一丁點線索都很敏感。
“他真名應當是厲寒江。”裴逸唇形微顫,對這個名字仍然陌生不適,在手心給章總寫出這三字的筆畫,“你聽說過這名兒嗎?以前,我小時候,你從來沒聽我家裡提過這樣一個人?”
“沒有。”
“我爸,我媽,沒有跟你提過?”
“怎麼會跟我提這些?”章紹池很坦白地,“你們家交換生辰庚帖等我下聘嗎?你爸你媽當初可看不上我,嫌我配不上他們的寶貝……我現在忽然明白,為什麼嫌棄老子配不上。”
裴逸語塞。他養父母的家庭,裴之訊、徐綺裳夫婦,跟那位西西里島華裔船王就撈不上關係,八杆子打不著的,真的沒弄錯麼?
他又警覺地盯住眼前人,頂開章總:你們不會是全都知道然後集體隱瞞我,把我當傻子養了二十八年?
章紹池很無辜地聳肩。他一無所知,老天真地以為,這個便宜外甥是從福利院領回來的!真要是知道有這樣複雜離奇的背景,沒準兒當初都不敢搞上手。
“厲”這一姓氏很不常見,他在生意圈裡就沒認識過一個姓厲的,完全陌生。
“我長得像嗎?”裴逸低語。
“真沒覺著像,八成就是驗錯了。”章總搖頭。
“明明跟你有點像啊!”裴逸捏住章總的下巴,搖了搖他喜歡看的這張臉。
“你扯淡。”章紹池矢口否認這種無稽之談,“我親爸爸六十多了,雖說身子骨還硬朗但他也就能打打老年網球和高爾夫,你讓他去爬牆試試?更何況,我們家一輩輩往上排的家譜,排得明明白白的!我們家老太爺也認識你好多年了,前年剛走。老爺子臨走在病房還不停問我,小裴乖乖呢?小裴怎麼也沒再回來看看我?……”
裴逸臊眉搭眼地垂下頭。他輕吻男人的唇,表示忠誠。
蒙著夜色,踏著月光,他們牽牢了手,就把自己看作遠走天涯的一對扛槍的俠侶。哪怕踏破鐵鞋最終走投無路,也要追到作惡的兇犯無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