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的輪廓。
鍾澤收好武器,警戒周圍:“介入頻道會被人搜尋到咱倆的位置……我們悄悄地找,肯定能找到他。”
“也是啊,蛇都出現了,組長大人還會遠嗎……”聶偵查員喃喃地念著,發動汽車,驚動了不遠處的羚羊。
越野車追逐著食草動物成群遷移的身影,賓士在開闊的荒原上,搜尋目標。他們也越來越近了。
他鄉故知┃約頓飯嗎?
在裴組長看不到的地方, 至少兩輛配備精良的“沙漠舟”越野吉普, 從不同方向匯合,出現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小城。
……
總部幾名特派員, 此時都頭破血流, 從撞癟的車廂裡呻吟著爬出, 焦躁地喊話聯絡上級:“他們逃脫了!冷梟襲擊我們的車子劫走了他,裴組長被帶走了, 那倆人全都跑了!……”
章紹池沒工夫搭理暫時失去行動力的那幾位。就讓官方派來的幾名持證“綁匪”打衛星電話求救去吧, 他沒有那麼善心。
在境外動手搞綁架劫持,事後假若追究責任, 恐怕還都不承認呢, 又要甩鍋哪個部門臨時工乾的。章總憑藉豐富的江湖經驗, 就替這些“臨時工”定性了,他非常惱火。
他的車也倒扣報廢了,車胎爆裂,黑煙刺鼻。
他撿起槍, 踉蹌著往前走, 小裴, 在哪兒……
一輛“沙漠舟”突然從山坡後面轉出來,見縫插針,急駛急停在他眼前!
車上的人以長袍和紗巾掩飾,匆匆一打眼色:章總,你上車啊。
章紹池在塵土濃煙中認出是誰了,抹掉腦門上的血, 咬牙爬上車。
腕錶的紅燈開始閃爍示警,似是聯絡報訊。這是a組組員的標配傍身之物,頂尖諜報人員的潮牌款式,比那些動輒百萬的鑽石名錶都金貴難搞。章總這是仗著“情分”和裙帶關係,軟硬兼施,從裴組長那兒搞來的。
有人聯絡他?
是誰?
不會是厲寒江吧?厲寒江已經一整天沒有發出動靜,神龍不見首尾。這老傢伙雞賊又精明,絕不被人活逮,風聲鶴唳的時刻也藏得很緊。
總部的天兵降臨,一定就是發現了他們蹤跡。他們這些人,現在好像全都變成一夥走投無路的“逃犯”。真相不明,前有堵截還後有追兵,簡直是官逼民反了。
頻道原本就是暢通的,只是章老闆現在屬於單兵作戰,孤家寡人,上至領導下至其他組員全都沒影兒了。
耳機內突然滾過幾道電流聲。
粗重的呼吸聲爆麥聲風沙聲以及發動機的轟鳴,一下子把章紹池從額頭磕傷的眩暈症狀炸回到現實,熟悉的姑娘在喊他:“章總?老闆?啊,老闆我是【001】!您在嗎?我看不清楚,前方那輛車上是您嗎?!”
“……”
“我在。你在哪?”
“在你們後面啊!”
章紹池大吃一驚趕緊回頭尋覓,身後塵土漫天。越野車在高原上瘋狂疾行,帶起一道沙浪,能見度極差,隱約辨認出還有一輛車尾隨他們。
他那一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又一輛“沙漠舟”吉普。駕車的姑娘頭裹紅色紗巾,副駕位的男人墨鏡遮面,輪廓修利,帶著長槍。
“你們怎麼在?怎麼找到的!”章紹池喊。
“今天剛找到的!跟過來的!……不敢開定位和聯絡!……你們出什麼事啦?”聶妍也在風中吃力地喊。
裴逸那時在新德里機場講完最後的叮囑,關閉通訊器,撤掉定位,從此與小組和上級切斷聯絡,在地圖上就消失了。裴組長因此想當然地認為,範高被陳副處拎回去了,聶妍鍾澤應當也被半道劫返,都在關禁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