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黃金寶石的頸圈和手環上,套了皮質十字扣和金屬鏈子。他倆從前最喜歡的助興玩具。
裴逸被擒拿手扳住了胳膊肘和手腕,沒有反抗,低喘著在他眼前被鎖了頸,再鎖住雙腕……金屬鏈子將埃及豔后的手環連成一幅精巧的手銬,最後掛在淋浴間的u型水管上。
“哥哥我知道當初不該離開你了,你別生氣。”裴逸跪在淋浴間地上,眼底是清澈的。雙手銬在金屬管道那個位置,只能保持跪姿。
“你看著我,寶貝,看著我?”章紹池撫摸這動人的臉,並不想動粗,這輩子能讓他方寸大亂愛恨糾結的就只有裴先生。
一雙大手用力撫摸著,他故意猛地扯開裴逸的襯衫,不給喘息的機會再強迫著剝掉長褲,終於逼迫心愛的人半裸著跪在面前。
“看著我,寶貝你怎麼啦?為什麼就不敢抬頭看我?”章紹池也像陷入情網的困獸,很沙啞,“你看我,你受不了了對嗎?”
“你明明也很想我!”他終於爆發,“你明明想得不行,你看你身上硬成這樣兒。”
這句話像一道嘶鳴的閃電橫貫著擊中了裴逸,讓他的面孔和身軀都發抖了。回憶充滿了艱澀的傷疤,那些傷疤最終融合,化作紅海沿岸乾旱脫水的季節裡一片滾燙的荒蕪之地。這話多麼熟悉啊,兩年前,另一個男人也曾經將他束縛,逼迫他,質問同樣的話。
他被禁錮著跪在男人面前,無法掩飾自己身體上的起伏變化,哪怕對方是他的愛人,仍然讓羞恥漲紅了臉。
他的職業以至他一貫強勢堅毅的性格,都不允許他如此示弱,這樣禁不住壓迫輕易就繳械投降。每一次承受這樣場面,都比他少年時所經歷的反偵訊特訓還要嚴酷十倍、百倍。他從不畏懼敵人的酷刑拷打,但他會懼怕這樣心理上的挫敗和打擊。
這對於任何一名職業特工都是恥辱場面,他卻無法向深愛的人解釋。
他也是個男人,有正常生理慾望的男人,他沒辦法矯正自己與生俱來的弱點。
他把腿蜷起來想擋住那地方,卻被章總用腳強行分開他的膝蓋:“為什麼掩飾,藏什麼啊,我沒看過?”
半溼的內褲下面,勃起的堅挺的肉色一覽無餘。他被男人這麼粗暴地弄著,卻控制不住地硬了,這是他身體上最真實的渴望。
進退兩難不知所措的時候眼淚“唰”得下來了,裴逸望著人:“哥哥我不想讓你難受,我們不如,先分開一段?你讓我緩緩,你先回國去。”
章總捧著他的臉:“你需要分開多久?……再來五年?”
“告訴我為什麼,你說出為什麼?”章紹池眼瞼紅了,蹲在寶貝的面前,揉著他的頭髮捧著他的臉問他。怎麼都想不通自己會被甩,五年前那一出他還沒想明白呢,“你心裡明明也喜歡我,為什麼不願意,不願跟我在一起生活?”
“……”
章總就是懷疑再加上傷心,失去了往日冷靜,被愛人當面拒絕親熱,對爺們兒的自尊也是一種損傷。只是這樣發洩怒火的方式,傷敵一千還自損三千,不太明智。
他不善長甜言蜜語,不太懂得怎樣交心,太肉麻的話總感到難以啟齒。更不可能低聲下氣地懇求年輕的愛人,或者撒嬌耍賴,把自己這張老臉按在地上摩擦,去求對方施捨感情——看在老子為你獨守空房煎熬了五年的情分上施捨一晚?
愛過就是愛過,不愛那就是從來都沒愛過,感情的事怎麼強求?
……
埃及豔后的賞玩之物,看來是不吉利。克利奧帕特拉那女人,千年前就沒給羅馬帝國皇帝帶來什麼好運。今天這件寶貝拿出來,也沒能讓兩人親密如初。
當然,章總心裡再火大也不至於動粗打人,不會撲上去搞強暴。
他甚至不喜歡和伴侶急赤白臉地吵架,能躲就躲了。爺們兒的風範,吵什麼啊?跟小野貓上爪子互撓嗎?
兩個男人之間的恩愛情趣,兩情相悅互有默契才能享受其中妙處。他骨子裡仍然很傳統地認為,“做愛”二字的意義,“愛”和“做”同樣重要,不然不就是野獸打種交配?
最生氣的時候,也就是掉頭跑走,找別人發洩去。要打架他也是去揍別人,肯定捨不得揍自己養大的寶貝外甥。
章總將西裝衣服重新扣好,燈下,眼瞼驀然透出兩塊濃重的紅斑:“我不會強迫你任何事,不願意就算了。哪天你玩兒膩了,厭倦了,想出去再找個年輕的,儘管開口……你不用開口,你就像五年前那樣直接玩兒失蹤從我眼前消失,隨時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