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個屁啊!”
匪徒聽著耳機裡不斷的催促,眼神逐漸暴躁,愈發的不耐煩。受人指使忠人之事,把事兒趕緊辦完才能拿到另一半豐厚的佣金啊。遠處的軍艦隨時都會回擊,只是海面上相距一段射程,軍事反應都會有延遲,這小股匪徒就是打個時間差,怎麼能不急?
“你,你,還有你,說實話!昨晚到底誰進過孩子房間,誰是那條躲在暗處耍弄詭計咬人的黑蛇?!”匪徒對著山獅和章總接連發槍了,故意把子彈崩在腳邊半米的地方,地面迅速多了一排彈孔,火星“噗噗”四濺!
“你不說我們也知道是哪個,他是誰,他叫什麼名字。”匪徒好像又聽到指令,對章總冷笑,像在原句原話地復刻背書。
“章先生你不願合作,就只能做替死鬼啦,到底是誰劫走人質,誰偷去金鑰,誰殺死狼牙黑豹,你心裡最清楚……他不會再出現了呵呵,那小子早就逃之夭夭,他撇下你不管,看你血濺三尺當場被打成篩子替他喪命,他可真不稀罕你的命啊。”
血跡順著肩頭淌過肋部,滴在腳邊地上。章紹池用力摁住創口。槍傷並不致命,劇痛他都能咬牙忍了,但心口確實被一些話深深刺傷。
今天假若不走運交待在這鬼地方,都沒機會揪著那小白眼狼扒光了再次恩愛纏綿再問清楚,你到底在乎不在乎老子,這麼多年情分艹出感情了嗎?我們兩個,愛過麼……
他也瞧出,有人躲在暗處操縱,幕後用心險惡的人還沒露臉。
“你滾出來。”章紹池抬頭環視,“你到底是誰,要幹什麼,出來跟老子談談條件。”
“沒功夫聽你扯淡!”匪徒蠻橫以槍口再抵男孩的頭,“都不吭聲?先打爆這小寶貝的腦瓜……”
尚未動作,滿地碎玻璃的走廊盡頭再次傳來異響,是猛獸的腳步和低嗥。章總和山獅同時側目,頓時領悟,麻溜兒就往兩邊閃身躲,那頭暴怒的母豹猛地躥入走廊,焦躁地尋找目標,縱身躍過一道火線濃煙,怒目而視。
豹子終於找見它要保護的男孩,肩上的毛髮張開,華麗的皮毛原本已帶傷痕此時更被激怒,撲向持槍的仇家!
幾名綁匪也是今天頭一回嚇尿了,原來內心深處也知道畏懼,也特心虛。電光火石,血水飛濺,大貓的血肉之軀畢竟敵不過火器的槍口。“啊!啊!!!”驟然爆發嘶聲尖叫的是小伊利亞,哭著撲過去。
章紹池在那一刻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鮮血染上斑斑點點的皮毛紋路,好像染紅了一雙雙詭譎的眼睛,十分震撼。小伊利亞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匪徒的槍口滾燙,手指打顫,情緒也很崩潰,隨時都有可能再度擊發、濫殺無辜,緊接著下一秒,熱風中凌厲的子彈呼嘯而過,“噗”射穿一匪的頭部。沒等其餘人反應,又一顆子彈,再次打穿另一顆頑固堅硬的頭顱。
悄悄潛入船艙的援兵終於從暗處開火了,以精準的偷襲回敬了敵人。戰局瞬間就被扭轉了。
對手從看不見的隱蔽處也突然發飆,互相尋找狙擊手的位置。一顆子彈撩了回來,炸出牆上堅厲的土石,鍾澤很驚險地偏頭躲開,收槍立刻轉移……
章紹池半秒鐘都沒猶豫,戰場上這點機智還是有的,就在敵人倒地挺屍的瞬間就地一滾,迅速爬到掩體後面。
他這一躲,就從走廊滾進大房間,四面一掃,可不就是前日裡客人們很騷包地歡聚一堂的宴會廳麼。賓客散盡,一地碎瓦。山獅那老小子也捂著傷腿爬到一邊,倆人各躲在一側石頭柱子後面,互相瞄著,狼狽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