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再抬眼吩咐:“大花,外圍警戒隨時支援。”
“沒問題,兩位帥哥!”【001】漂亮的女士莞爾一笑,只是俯身過來默記地圖路徑的時候,長髮髮尾掃了同伴的臉。
【002】用鼻子輕輕呼氣,想吹開那縷頭髮,竟然越呼吸越黏他臉上,萬分不得已,只能悄悄用手撩走。半邊臉上還有瘀痕,就是剛才某人河東獅子吼潑婦戲精上身,戲演太過了,一掌給他扇出了五根手指印。
簡短的指令,凝神的默記,彼此用眼神交匯,再次陷入沉默,各自一言不發低頭準備衣著裝備……他們也只有這十幾分鍾碰頭的機會,很快又要分道揚鑣了。
久違的親愛的同事們,永遠都只活蹦亂跳地活在通話頻道的音軌裡,時不時打個嘴炮、撩個騷,不然這日子就要悶死了。
明亮的月光裹在浪尖上,月色攪動著不安的人心。
……
同一片月色此時透過大窗,灑在浴室的大理石臺上。
章總從浴缸裡出來,敞懷穿著他的白襯衫,胸前是一片沒怎麼擦乾的水珠,沿著腹溝流下去,內褲都弄溼了。以前習慣了有人給他舔乾淨,現在他乾脆就晾著了,曬著一身溼漉漉的寂寞,再讓水珠自然風乾,一身的火氣自己熄滅……
他從衣櫃裡拿出打算明兒穿的皮鞋,這位老闆還有一項見不得人的癖好,就是自己擦鞋油。
那幾雙好鞋也當寶貝似的愛惜著,其中有一雙是他自己親手做的。最近兩年百無聊賴,他每年在義大利逗留三四個月,一個人去。他在斯蒂法諾家族的手工製鞋作坊裡當“學徒”,那雙鞋還真就出自咱們章總的手,自己量腳打版,剪裁皮子,縫製,上色,最後在腳底弄上他的手縫簽名。
大把的時間精力都花在這上面了,自認為還挺有做鞋以及做木工活兒的天分。這也屬於這個男人相當自戀和自以為是的一部分,總能自得其樂,內心的苦悶他不會說給外人聽。這些年大風大浪都經過了,千帆過盡閱人無數,有什麼過不去的?這輩子誰離了誰還不能活?
擦完油,再用小刷子熟練地把鞋頭打亮,完美。章紹池撫摸著鞋底邊緣,俊秀的曲線,視線被海浪搖晃得也有些恍惚。
手機又響了,許冉那不省心的小妖精,也在隔壁房間孤枕難眠呢。深更半夜給老闆傳送邀請影片,一顆騷動的心都隨著手機螢幕震出來了。
章紹池點了“接受”,面色冷淡威嚴,也不說話,看著這小子:你要幹嘛?
許冉跟他哼唧了幾句,穿個小褲頭趴在床上,手裡正舉著那根粉紅色塑膠棒,嗡嗡嗡嗡的,啃著玩兒呢。
章紹池都被這小子煩得笑出聲了,難得白送給冉公主一個沉沉的笑。“有毛病嗎?”他冷笑道,“你吃糖葫蘆呢?”
“人家舔您呢,過來嘛?”許冉撒個嬌,偶然被影片裡那個笑容打動了。以前他只看見了老闆錢多,別的都被“錢多”掩蓋了;如今才發覺老闆挺帥。
許冉這妖精就是賤了些,但也沒啥複雜的壞心思,在回報金主這事上是有求必應盡職盡責,伺候老闆總能身體力行身先士卒,這忒麼也是一大優點啊。章總心裡不太舒服,給冉公主甩了一記冷笑,還是把影片按掉了。
年輕那會兒他還浪一些,現在年紀漸長,反而愈發挑剔和臉皮兒薄了,對身邊人愈發冷淡,遠拒三尺。有些人他就不喜歡帶上床;還有一些隱秘的愛好,他也不樂意和外人分享。談不上羞恥心,他就固執地認為那些只屬於一段歲月和心情。“親密”這二字,屬於一個人與另一人之間的兩情相悅,永遠都是一種心情。很多人不懂,以為那二字指的就是庸俗的肉體關係。
月光鋪滿純色床單。章紹池敞開襯衫,結實的大腿開啟佔據了整張大床。人魚線上凝聚的水珠很快都蒸發掉了,古銅色面板上結出一層淺汗。
抬起手臂擋住雙眼,床頭小燈開啟的光暈勾勒出喉結滑動的輪廓。
過了一會兒,章總突然從床上躍起,眼底有一塊紅斑,無法忍耐,衝去大衣櫃裡抄出一件白色t恤。
他抓過床上枕頭,把那件白t恤套在了枕頭上,順手再從床邊那條西褲上抽出一根皮帶。他確實迷戀皮革的香氣,那種味道讓他今晚終於情緒失控了。枕頭被皮帶勒成一個很可笑的大粽子,他把臉埋在那枕頭裡,啃上去,用牙齒髮瘋地齧咬……
喘息聲漸烈,最終還是逐漸平復了。章總卻不知道,這段見不得人的動靜都能被人捕捉到。他剛住進來的時候,徹查過房間有沒有俄國佬裝的竊聽器,但今晚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