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岱爾後退幾步,深呼吸,冷靜了下來,問道:“只求一死?”王妁點頭:“只求一死。”“你從不考慮,或許我們還有未來?”亞岱爾反問,眼睛中光芒微閃,看著王妁。王妁搖頭:“如今我是吸血鬼,殺死吸血鬼的方法你最懂。你若不動手,我願自裁。”說著,就看向地上的刀,那是王林拿著的雙刀中的另一把。王妁本想用那把刀,只是聞到了上面刺激的蒜汁味,原本常用來蘸餃子的東西味道竟然變得讓她難以忍受,無論如何都不想靠近。亞岱爾察覺到王妁的意思,苦笑道:“很好,如果這是你的請求。”將王妁轉化為吸血鬼,不過是他最後一搏,考慮對方若是換了個身份,會不會願意和自己從頭再來。可惜,王妁至此心不改。“我願意拼盡全力,達你所願。”亞岱爾說道,然後看向凱南。凱南遲疑了好久,才從懷裡拿出一把匕首來。他一直不明白為何主人要將這東西帶來,但是現在他懂了。匕首的柄是銅的,但是匕首的刀身卻是鍍銀的。吸血鬼之間也有鬥爭,這東西是拿來暗殺同族的對手,順便栽贓給吸血鬼獵人的好物。只是現在吸血鬼都聰明瞭,栽贓沒以前那麼順利。亞岱爾拿著匕首走在王妁面前,遲疑了幾秒,握緊匕首,狠狠地刺入了王妁的胸口。“你若是死,只能死在我手中。”亞岱爾低聲道。王妁倒在亞岱爾的懷中,終於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她終於可以閉眼了,可以歇息了,可以將一切都丟得乾乾淨淨,離去了。亞岱爾握著王妁的手,兩人對視。或許心底仍舊渴望著,王妁生命殘餘之時,忍不住問道:“你說愛我,是真的嗎?”亞岱爾輕吻著她的手背:“以先祖該隱之名發誓,你是我的摯愛。”說著,就一隻手拿出那枚牙齒項鍊,上一次只是交到王妁手中,而這次,他戴在了王妁的脖子上。王妁笑了,手輕輕握著亞岱爾的手:“如果可以……在三百年前遇到你……”那時候的她,還未對男人失望,也未曾對這個世界絕望。或許,有那個可能。她的話未盡,就閉了眼睛。亞岱爾緊緊抓住王妁的手在自己臉頰邊輕蹭:“如果可以在三百年前找到你,該多好。”他們的結局,一定不會是這樣。 血和牙“完事了?”旁觀一場大戲後, 閻王問道。月半七圍觀這一場,對於經過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正在感慨中, 聽到閻王這話後點頭:“好像是……”說完瞧了一眼閻王, 面容冷淡,絲毫不為所動。作為閻王,想必這種悲歡離合的看多了吧, 月半七心裡想道。閻王起身, 操起了大刀:“既然完事了, 我們之間是不是也該算算賬啊?”他走到還跪在地上抱著王妁的屍體, 正悲慼掉淚的亞岱爾身後。然而, 亞岱爾看都沒看閻王一眼。閻王額頭上暴起了青筋,舉起刀,還沒落下, 就被紅髮吸血鬼攔了下來。此時的凱南心裡是非常崩潰的,他自從走投無路被亞岱爾救下,又變成吸血鬼獲得了近乎永生的生命, 就將忠誠獻給了亞岱爾。雖然這位主人兼父親在戀情上很不靠譜,過幾十年遇到一個真愛,然後將真愛轉化為吸血鬼,帶著加入高等吸血鬼的圈子。只是愛情是一回事, 理智是一回事。這位主人從不因為什麼愛情昏了頭, 做出損害自己利益的事情。但是這次顯然不同。見鬼的真愛。凱南心裡哀嘆, 很想扭頭回家, 卻又不得不努力保全主人,至少留條命在。但是閻羅王,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看來沾了蒜汁的刀你們不怕。”閻王瞧著單手握住刀刃的凱南挑眉道。連他都聞到這股刺激的味道。當初的亞岱爾可是嘴巴里才被塞幾個蒜瓣就暈過去了。凱南抽了抽嘴角,硬扯出一個笑容道:“也不算是怕,就是厭惡吧。”厭惡到他現在完全不願意去想自己握著什麼,生怕下一秒他會轉身逃走。閻王哦了一聲,抬腳就踹了過去。凱南往後一躲,避了開來。“閻王陛下,我們有話可以好好商量。”見閻王挑眉,一臉好像和他打一架的樣子,凱南立即討饒,說道,“我們這次是遞交了拜帖才來的,並非私自越界。雖然擅自發展後裔是我們不對,但是她自願求死,現在也是滿足她的願望。”閻王:“我問你。一個人乞求別人殺了他,那麼聽從他這個冤枉殺了他的人,是否有罪,可該判決?你們的律法難道是無罪的嗎?”凱南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回答:“在普通人中的律法,是按殺人罪判決的。但如果按照我們吸血鬼的規矩,強者為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