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的確和殭屍一樣。”月半七點頭:“但是,體內的血液卻可以流動。”閻王:“有救嗎?”月半七反問:“玄機任職閻王這麼久,可聽說過哪個殭屍還有救,能重入輪迴?”閻王沉默。從未有過先例。一旦靈魂繫結肉體成為僵,就意味著永生不可脫離。王妁一心求死,只是為了遺忘過往的記憶,離開她厭惡的這個世界。但是為此變成吸血鬼,沒了輪迴投胎的路,略有些不值。哪怕她可能會因罪孽受刑千年,月半七也仍覺得不值。一生不過轉瞬即逝,哪怕陰差陽錯有了八百年的陽壽,為了三百年的折磨,損失了永生的靈魂。王林和老婆婆聽懂了閻王與月半七的話,紛紛坐在地上,嗚嗚的哭泣。只是並未再向誰乞求幫助和開口求饒。閻王和月半七說話的功夫,躺地上的王妁恢復了神智,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的臉上出現狂喜神色。而亞岱爾剛巧這個時候恢復過來,起身就和王妁對上了視線。兩人齊齊瞪大了眼睛,還未開口說話,王妁就嗷一聲,撲了過去,直接要咬亞岱爾的喉嚨。六代和五代到底是有差距的,哪怕王妁變成了吸血鬼,力量大增,也比不上作為‘父親’的亞岱爾。亞岱爾只是狠狠一撞,就把王妁撞到了一邊去。這次王妁沒有受到多大傷害,倒地的同時馬上起身,和亞岱爾廝打在一起。兩人下手都沒有留情,不一會都紛紛掛上了彩。這一幕將眾人看的是目瞪口呆。月半七:“還管嗎?”他們這次來就是為了阻止亞岱爾和王妁會面,生怕再鬧出什麼事情來,只是王妁被轉化為吸血鬼已經出乎兩人的預料,此時的發展,更是讓月半七摸不著頭腦。閻王冷冷一笑,進屋拿了兩個椅子過來,一個給月半七,一個歸自己,坐下。要不是這裡沒瓜子,他都能捧上一盆,一邊吧嗒吧嗒嗑瓜子一邊看武打。“當然要管。等他們兩敗俱傷後,一起收拾。”閻王惡狠狠說道。月半七無語,想了想,自己也坐下了。兩隻吸血鬼已經纏鬥在一起,衣服都撕開了,絲毫不避諱在場的人,這場掐架,月半七不太想參與。而且從他們的對話來聽,怎麼都覺得是夫妻打架。只是這級別,可不是一般夫妻打架能趕得上的。王妁沒有學過正經的格鬥技巧,作為專心致志找死的人,她從不需要武裝自己的戰鬥力,此時就算有吸血鬼的體制加成,打起架來也毫無章法可言,踢、撞、掐、撓人,王妁可謂是把自己閨閣裡養出來,哪怕淪落風塵都從不丟下的千金小姐的風範在此時扔了個乾淨,也或許是卸掉身上一切枷鎖和重擔,施放一切,她說話也不再藏著掖著。“亞岱爾,你這個愚蠢的男人!”王妁一邊打一邊冷笑怒罵道,“我與你相處幾年,嬌小姐脾氣盡顯,事事刁難,你心中不起怨氣不說,反倒與我關係更近。之後知被我騙,是不是心中怒的很?”“是的,我很生氣!”亞岱爾一邊反擊一邊道,“可我不氣你的欺騙。你的過去很難,我知道。你對我另有目的,我猜得出來。是我自己追求你,與你無關。我上當,我樂意!我被你綁住放血,是我蠢!但是別把我和你遇到的男人相提並論!”王妁冷笑:“這世間男人有多少專情之人,愛你時,事事以你為先。恨你時,看你一眼都心煩。原本的甜言蜜語,還不過十年就消失殆盡,只剩風霜刀劍嚴相逼,要知道,明媚鮮妍能幾時!”“等等,最後一句我沒聽懂!”外國人的亞岱爾吼道,結果就捱了王妁一個嘴巴子。“你當初要我與你一起走,可去了國外又如何!我認識幾人?我旁敲側擊的打聽,方知你們吸血鬼中也亂的很,等級森嚴,情人都可以共享轉送,低等吸血鬼在高等吸血鬼眼中無異於奴隸。我若是有一日被你拋棄,怕是活的還不如當年被當外室包養來的自在!”王妁說道。亞岱爾:“你若是不信,我願意與你結成血契!我如果騙了你,你隨時可以一個木樁殺了我!”王妁:“好一口伶牙俐齒。可惜這話我聽得太多了,在王家,在秦樓楚館,在小莊園,在花前月下。當年的誓言,轉眼就可以背棄。男人嘴裡的話若是能信,不如相信豬能爬樹!”亞岱爾:“可是我聽說野豬會爬……”王妁:“你可信不可信隨意,如今的我,只求一死!”亞岱爾氣極:“你與我動手,就想我殺了你?”王妁:“對,你若還是個男人,就速速動手,也算是報了當年我欺你瞞你又綁你放血的仇!”王妁一腳,將亞岱爾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