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妁只是陰沉的笑,沒有說話,是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替她回答:“她用吸血鬼的血和蠱蟲煉製了控制人心智的藥,殺了不少人。”麻姑的腿一顫,差點沒跪下。“閻王……陛下……”麻姑心驚膽戰,“您何時到的?”閻王微眯著雙眼,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不巧,剛剛到。”麻姑哀求的眼神看向月半七,視線中不禁帶出一絲埋怨。閻王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身邊的月半七,立刻就明白了,哼了一聲:“別看他,關於你的事情,他一個字都沒有對我提。陰曹地府收入了一大批來自於一個地方的陰魂,都死於自殺,還可以變成吸血鬼的模樣,我是陰曹地府之主,難道就不該來查一查?”麻姑扯著嘴角一笑:“閻王陛下當真是……事必躬親哈……”“你是閻王?”王妁的眼睛微微發亮,往前邁了兩步,“你終於來了。”閻王扭頭瞥了一眼王妁,眉頭皺起,王母的蟠桃被凡人入了口,哪怕只是混入酒中的一點點。但畢竟是仙人給予的福緣,只這麼一瞧,閻王就知道,自己不能擅自帶人走。“壽命未盡,嘖。”閻王咂嘴,很煩。王妁嘴角的笑凝滯住了:“閻王陛下……這是何意?”閻王:“擅自用吸血鬼的血為藥引,犯了錯。今日我是來收回你們手中的血和藥。你們的罪孽,等壽命終止了再清算。”閻王這話一說出,早就想過這點的王戚和王林沒什麼反應,王妁卻是白了一張臉,嘴唇不住的哆嗦,問道:“我作惡多端,你也不肯收我入地府?”閻王:“天道輪迴,各有各的規矩。你現在是活人,死了再說。”當初徐道師也作惡多端,同是作惡,王妁只是要了人的命,徐道師卻是勾魂斷了輪迴,罪孽更重。閻王不過是斷了他作惡的工具,等著壽命盡了才能清算。這次,自然也是一樣的道理。王妁聽明白了,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她寧願去十八層地獄受冥火炙烤,也不願再看這汙濁的世界一眼!“五十年?我還要活上至少五十年?”王妁笑得花枝亂顫,她看向面前的三位神仙,薄唇輕啟:“那我犯了何等罪,你們會直接收了我?”閻王挑眉:“多的很。擅闖天庭或陰曹地府,燒燬生死簿或山海圖,滅世殺神,都屬難以饒恕的重罪,無論是生靈還是惡鬼,當即抓捕,入陰曹地府審判,且無迴歸陽界之日。”王妁沉默了。她若當真有那些個本事的十分之一,這三百年來就不會過得如此辛苦。天庭和地府的入口在何處她不知道,生死簿和山海圖她見都沒見過,滅世殺神……王妁抬眸看著面前的三位神仙,眼睛轉了轉,轉身走進了屋內。閻王和月半七等人疑惑的看著她進去,只聽到翻找東西的聲音,不一會,瘦弱的女子手中拿著斧頭出來了。滅世不可能,殺神,她或許可以努力一下。哪怕永世不可超生也罷,她什麼罪都能認。這麼多年過來,她早就瘋了。估量了一下三位神明的實力,王妁舉起了斧子,向著那位她以為最弱的人衝了過去。月半七看到王妁拿著斧頭向自己跑過來的時候都傻了眼,愣在原地,所以這是想殺了他?柿子找軟的捏,難道他就是那個軟的?看了一眼麻姑,月半七表示他完全不想承認。堂堂一個男神仙,看著比麻姑一個女仙都柔弱?!月半七沒躲,閻王也沒幫,麻姑還沉浸在自己將要被閻羅王懲罰的膽戰心驚中。王妁已經來到了月半七面前,重重的揮下斧頭。斧頭從月半七身上穿過,就好似砍了一道不存在實體的幻影。說是幻影也沒錯,陰曹地府的鬼神,本身就與天庭上的神仙不同,再加上王妁本就一個凡女,用的還是普通砍柴的斧子,怎麼可能對陰神造成傷害,她連一隻普通的小鬼都砍不到。王妁本就沒打算真的傷了月半七,她只是想做出一個傷害神明的行為,但是轉頭,卻看到閻王用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他壓根就沒有把王妁當根蔥!王妁怒火中燒,她知自己對付不了這兩位陰神,就轉而向著麻姑去了。麻姑總算回過神,然後輕輕一抬手,就把王妁給擊飛了。把人打飛後麻姑也是愣了愣,她神經崩的極緊,看到斧子來自然就沒有放鬆力道,這反擊……過了些。一直旁觀著的王戚和王林終於恍惚回過神,連忙過去將倒地的人扶了起來。王妁本身倒是沒什麼,只是倒黴了點,斧子跟著飛出劃傷了她的腿,殷紅的血從雪白的大腿往下流,雪白的裙子此時不僅沾染了塵土,還滲入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