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家幹嘛?”秦嫣幾步走過去有些好奇地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跳舞結束的時候,你到底和鍾藤說了什麼?他怎麼一副見到鬼的表情。”說著她已經走到南禹衡面前,他低頭看著她昂起的小腦袋,正好被窗外照進的月光鍍上一層朦朧的光影,柔美清麗。南禹衡低頭看了她一會,忽而開了口:“說他要是敢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扒了他的褲子。”秦嫣瞳孔驟然放大,愣是抬頭不可置信地盯著南禹衡看了老半天,才緩過神來:“你說真的啊?”南禹衡卻清淡地“嗯”了一聲。“我看見他家管家帶人過來了,只能說些什麼拖延下時間。”秦嫣當即就笑了,粉嫩的唇角邊露出淺淺的小米窩,靈動可愛。扒鍾藤褲子這句話要是別人說來就算了,偏偏從南禹衡嘴裡說出來太讓人不可思議了,就連剛才秦嫣都驚了老半天,更別說眾目睽睽之下的鐘藤,估計也是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當下鍾藤看著南禹衡那短短十幾秒到底有多凌亂,明明應該和人打架,人家卻要扒你褲子,這換誰都被嚇得不輕,更何況鍾藤這樣的鋼鐵大直男。怪不得他當時臉都綠了一副見到鬼的表情!秦嫣樂得笑出了聲,又趕忙用手捂住對南禹衡說:“真看不出來你是個這麼狡猾的人。”南禹衡卻微微昂起頭:“是嗎?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有多善良。”秦嫣將他的手腕拿了起來,把熱乎乎的包子拍在他的掌心:“我不吃了。”“不是說餓了嗎?”秦嫣卻雙手背在身後優哉遊哉地往回走:“免得吃成大胖子以後沒人要,晚安南少爺。”說完她便向著樓梯上走去,因為她知道南禹衡晚上幾乎沒有吃東西。 由於那天晚宴上秦文毅一鬧, 還真有一些本來觀望的人選擇暫時退出,多少有些重創鍾家本來的計劃。但絕大多數人簽了那個聯合宣告,倒不是沒有顧忌, 而是比起來更不願意得罪鍾家, 所以只能選擇站隊, 後來還是按照流程上報了東岸商會。要說起來,就屬端木明德這個老東西最為圓滑,他那天從秦家離開後,再也沒找秦文毅商量過這件事,沒幾天秦文毅就聽說那份聯合宣告上面, 端木明德也簽了字。既然他已經作出決定, 道不同不相為謀, 秦文毅也沒有主動聯絡他, 便開始著手養老機構的事情。沒想到就在之後的某一天,秦文毅忽然收到一個完全陌生的賬戶匯來一筆鉅款,沒有任何備註和說明。下午的時候他接到端木明德的電話,他在電話裡倒是笑呵呵地說:“老秦啊, 我也算支援你的工作了, 以後我要是老了沒人照應跑你養老院養老,你可別收我錢啊。”端木明德當然是句玩笑話, 不過這句話說得相當藝術, 明裡暗裡拐彎抹角讓秦文毅記著他這個人情。秦文毅也終於領教到這個男人的生意如何做得風生水起,還真是左右逢源,到處給自己留路子, 當真錢生錢是有道理的。……寒假比較短,很快結束了,秦嫣進入了初二下半學期,開學沒多久,有一次放學,秦嫣和小小還聊到了上次鍾藤的成年禮。小小不確定地問她:“你真的肯定不是鍾藤騙你去地下室的啊?”秦嫣點點頭,她雖然年紀不大,但並不是愚昧無知,最基本辨別是非的能力還是有的,憑她的感覺,那件事不是鍾藤做的。沒想到小小聽完後,卻一臉驚恐的樣子對秦嫣說:“你剛才跟我說完,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想啊,雖然南禹衡住在你家隔壁,但你也基本上不往南家跑,誰知道你們關係有多好啊?騙你去的人應該不但清楚南禹衡的身體情況,更清楚用南禹衡就能引你過去,這麼瞭解你,又這麼有把握,除非是對你很熟悉的人,說不定就是你身邊的人,恐不恐怖?”秦嫣停住腳步看著小小,瞬間也有種心裡毛毛的感覺。秦嫣一直知道南禹衡身體不好,從小到大縱使在他面前再如何頑皮吵鬧,只要他不舒服,她必定會安靜下來,小心翼翼地對待他,生怕他一病不起。兒時他每年去醫院住一段時間,秦嫣總會搬個小板凳每天巴巴地坐在家門口等他回來,有一次醫生給他加了藥,需要多住幾天,他沒能按時回家,那時小秦嫣以為南禹衡再也回不來了,哭得兩個眼睛都腫了。後來榮叔把她帶到醫院,她傻傻地趴在南禹衡的病床前對他說:“要是你以後真的病得很嚴重很嚴重了,你一定要提早告訴我。”她當時那番話雖然不太吉利,但童言無忌,南禹衡看著她哭腫的小眼睛答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