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禹衡臉色不太好:“送回去了。”秦文毅見南禹衡的樣子似乎有事,回去的時候便讓秦智坐南家的車子,南禹衡一上了秦文毅的車便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秦文毅。當秦文毅得知引秦嫣去地下室的人或許不是鍾藤後,便想到了自己可能成了一顆棋子。南禹衡問他事已至此,有什麼打算,夜色更濃了一些,秦文毅將後排的車窗落下了點,掏出一根菸側頭揚了揚手詢問了下南禹衡,南禹衡點點頭,秦文毅便將煙點燃,悠悠抽了口煙,將飄渺的煙霧吐向窗外,聲音裡透著釋然:“自從林巖病倒後,我就有了個想法,這幾個月一直猶豫不定,考慮的事情太多,總是瞻前顧後。不管那背後的人出於什麼目的想阻攔鍾家的好事,對我來說,我反倒要謝謝那人讓我下定決心。”南禹衡微微皺起眉,秦文毅抽了幾口將煙掐滅,回過頭對他說:“所以我不後悔。”車子很快開到了家門口,秦文毅拍了拍南禹衡的肩:“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秦文毅從來沒有把南家的這個少爺當小孩看待過,似乎從他第一次在小秦嫣的生日宴上見到他,他就對他刮目相看,今天的事,他到底是感激南禹衡的。秦智下了車只看到爸爸拍了拍南禹衡,沒聽見兩人之間交談的內容。剛才在鍾家,秦智似乎是聽見偏廳那裡有什麼動靜,緊接著南禹衡就匆匆趕了回來,回家的一路上,南禹衡和秦文毅也好似刻意避著他在談些什麼事情。秦智慧感覺出來,這是個不太尋常的夜晚,他臨走時,似乎有很多人在盯著秦文毅看,這一切都讓他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秦文毅前腳剛進家,前後沒十來分鐘,秦家院門的門鈴便響了,端木翊的父親特地前來。這些年倒因著秦智和端木翊關係走得近的緣故,端木翊的父親端木明德和秦文毅之間也偶爾會有往來。此時雖然已入夜,端木明德卻顧不得那麼多,一進門就對秦文毅說道:“你到底怎麼想的?這樣得罪鍾家,你想過後果嗎?公司不做了?”面對端木明德一連串擔憂的質問,秦文毅倒顯得很淡然,他泡了杯茶給端木明德,而後不鹹不淡地說:“我比東海岸任何一個人都瞭解鍾家,瞭解鍾昌耀,平白無故突然召集所有人商討cbd的建設,餅畫得越大這中間越危機四伏,還一刻都不帶喘息的讓大家簽署聯合宣告。端木兄,我和你這麼多年也算是老友了,這個投資碰不得我今天就把話放這,你要和別人一樣覺得我吃裡扒外坑害大家,我無話可說。你要是信我一句,我不敢保證以後萬一他們真搞起來了,虧了你的那一份,但起碼可以保證你後半生不會因為這件事追悔莫及!”端木明德臉色驟變,愣是端起茶連喝了好幾口才放下杯子,又突然有些激動地站起來:“好,好,就算你說的對!他們這個專案以後真的推動不起來,或者若干年後出了什麼岔子,那我問你,你眼下怎麼辦?明天要是鍾家就對你手下控股的企業動手怎麼辦?”就在這時,秦家院門的門鈴又響了,端木明德回身看了眼,冷笑了笑:“看看你乾的都是什麼事,以為自己十八歲啊,這麼大年紀了盡瞎折騰。”秦文毅走到門口回身對他說了句:“就因為我不是十八,沒兩年都四十八了,再不折騰就來不及了!”說完他徑直走出院子開啟院門,看見南禹衡又折返了回來,他衣服都沒來及換,大概也就回了趟家就又過來了。秦文毅有些詫異,卻聽見他說:“我有點事想找你聊聊。”這就讓秦文毅更詫異了,南禹衡還從來沒有這麼正兒八經地找過他有什麼事。他讓開身子讓他進家,端木明德端著茶側頭看了眼,南禹衡和他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秦文毅進了屋後,沒有坐下,而是在客廳的沙發前來回踱步,然後對端木明德說道:“你剛才問我鍾家要對企業動手怎麼辦,正好南少爺也不是外人,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打算把我手上持有的股份轉出去,變現後在東海岸附近申請一塊地蓋養老機構,這幾個月我一直在著手準備,也找了一些關係基本確定了大概位置。”端木明德先是愣住,就跟聽見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而後將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我看你真是瘋了老秦,養老院?你打算做慈善關愛老人?好,就算你要關愛老人開養老院,也不至於把手上的股份轉掉吧?企業不做了?”秦文毅擺擺手:“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養老院,是規模化的那種養老生態機構,所以前期需要大量的資金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