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禹衡眸色微微眯起:“你嫌我大?”秦嫣低著頭小聲逼逼:“那…是要比我大很多嘛,你要不留級都應該上高三了。”“留級?那叫休學。”“不一個意思嘛…”南禹衡叉著腰探身居高臨下瞪著她:“不是一個意思!”秦嫣也不怕他,反而朝他湊近了一點拽著他的衣角:“那你給我看看背後,要是沒事,我才能放心回家。”有風靜悄悄地從窗戶鑽了進來,吹拂著秦嫣半長柔順的黑色秀髮,她恬靜美好的輪廓微微仰著,長長的睫毛下那雙水盈盈的眼睛,月牙狀的臥蠶顯得楚楚動人。空氣安靜,四目相對,一個也不肯妥協。最終,南禹衡垂下視線沉沉地說:“先把眼淚擦乾。”秦嫣頭一伸,直接在他衣服上揉了揉,把眼淚擦在了他的t恤上,然後抬頭看著他,一雙明亮的大眼撲閃著,彷彿在說擦好了。南禹衡抬手推了下她的腦袋,讓她離自己遠了幾步,然後抓住t恤衣角將衣服一掀直接脫了下來。夕陽更斜了一些,半明半暗落在南禹衡的身體上,他的面板很白,卻並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瘦弱,那每一寸肌膚緊緻而有線條感,流暢的輪廓預示著他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渾身透著雄性的氣息,看得秦嫣漲紅了小臉,眼神開始四處飄蕩。南禹衡瞥著她不知所措的神情,要笑不笑地說:“纏著我要看的也是你,怎麼?現在又不敢看了?”秦嫣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一樣:“你,你轉過去。”南禹衡照辦,緩緩背過身,他寬肩窄腰,背脊的凹陷性感至極,然而秦嫣的注意力卻落在他靠近腰間一片通紅的面板上,幾步走過去用手碰了碰:“疼不疼啊?”南禹衡背脊緊繃了一下,秦嫣回頭望了望對他說:“你別急著穿,去床上趴著,我找芬姨拿藥。”她剛說完就“咚咚咚”跑下了樓,怕芬姨擔心,沒敢跟她說南禹衡和人打架了,就說他腿撞了一下,芬姨拿了藥給她。她又跑上樓輕輕推開房間的門,南禹衡果然沒有穿上衣服,照著秦嫣的交代趴在床上看著手機。秦嫣跑過去坐在床邊,把藥倒在掌心搓了搓。南禹衡的聲音忽然響起:“什麼時候會下軍棋的?”秦嫣微微愣了愣而後有些俏皮地笑了:“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我再笨,從小跟著你後面耳濡目染的,看都看會了,小師父。”她一句清脆的“小師父”,讓南禹衡的眉梢悄無聲息地爬上一抹笑意。秦嫣將藥塗在紅紅的地方,聲音輕柔地說:“你疼和我說哦。”她手指觸碰到南禹衡細窄堅硬的腰間,這是她第一次觸碰除了他哥哥以外的其他男生,兩頰的緋紅早已染到了耳根,緊緊咬著唇,動作青澀還有點笨拙,敢碰又不敢碰的樣子。空氣中混合著藥和秦嫣身上清淡軟甜的香氣,南禹衡託著腦袋稍歪了下頭,正好看見玻璃上倒映出的小臉,純淨清透,泛著可口的紅暈,他眼裡蕩起一絲漣漪。落日隱入大地,房間安逸寧靜,還飄散著一種讓秦嫣感到不自在的氛圍。她塗好藥,將手洗淨,出來時,南禹衡已經穿上t恤,她有些彆扭地走到門邊,南禹衡坐在床上,眼神無波地看著她。可秦嫣一時間卻不敢與他對視,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感覺南禹衡的眼神像滾燙的鐵,讓她的耳根越來越燙,她匆匆說道:“那我回家了。”南禹衡“嗯”了一聲。秦嫣拿起舞蹈服回身開啟門已經走了出去,又忽然回過頭盯著南禹衡,眼神閃爍地說:“內個,我知道了。”南禹衡抬眉:“知道什麼?”“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然後她就跑回家了。那晚睡覺前,南禹衡收到一條簡訊,是秦嫣發來的:我原諒你了,以後我會注意和你保持距離,謝謝。南禹衡反覆看著那條簡訊,心裡攪動著翻騰的情緒,不知是心安還是不安。秦嫣雖然還小,但她有一顆剔透的心,從南禹衡的隻言片語中她已經明白這兩年他的刻意疏離是在為她好,她對他說了“謝謝”,可南禹衡卻並沒有鬆口氣。良久,他回了兩個字“晚安”。……那天學校的群架正如南禹衡所預料的,並沒有打得多兇,事實上那些男生剛扭打到一起,校方就出動了不少人,把人群疏散了。畢竟這些少爺們家裡的背景都深不可測,要是在校外鬧事就算了,在校內萬一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校方自然也兜不住。但從那天以後,無論初中部還是高中部沒人不知道秦嫣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