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禹衡望著她氣勢逼人的樣子,出聲說道:“出事後你爸就開始調查養老機構的人,他懷疑出了內鬼,畢竟食材這些東西一般人動不了手腳,但對方做事十分小心,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只是昨天,他公司那邊幾個常年合作的大客戶突然跳單到另一家公司,對方明目張膽,根本沒有遮掩,我轉了幾道關係直接和對方老總通了電話,那頭囂張得很。”南禹衡雖然在說話,手下並沒有停,他先是用司令對秦嫣的師長窮追不捨,秦嫣乾脆用師長吊著他,看似耍得他團團轉,試圖引誘南禹衡的司令到絕境,然而這時南禹衡卻直接卡了秦嫣一步,用炸彈果斷殺了她的軍長目光很沉地說:“調虎離山之計,用養老院控制住你爸,再直接對他的企業下手,對方佈局縝密,像是有備而來。”秦嫣皺起眉問道:“什麼人?”“越朗貿易。”秦嫣看局勢不妙,為了保住師長,用司令和南禹衡的司令對撞,選擇同歸於盡,她儲存了兩枚炸彈,而南禹衡只剩一枚了,雖然失掉軍長,但情況還不算太差。她抬起頭繼而問道:“查過這個越朗貿易嗎?爸怎麼說?”“以前打過幾次價格戰。”“那就是同行惡意競爭?”南禹衡諱莫如深地望了她一眼,他的臉在半明半暗中,漆黑的眸像無盡的深淵,遮住黎明的光。秦嫣乾脆拿出手機直接輸入“越朗貿易”,很快該公司的註冊資金,資質便查了出來。她轉手將手機往桌上一拍,嘴角掛著冷意望向南禹衡聲音冷硬地說:“這種規模的公司誰給他的膽子來作妖?我要聽實話!”彼時,檯面上的棋子已經所剩無幾,南禹衡不再下手,而是靠在椅背上,目光暗沉地盯著棋盤:“越朗貿易在三年前進行過一次融資,債權人是通達地產,這家公司的法人在變更以前曾是王宇剛。”說完抬起頭看向秦嫣聲音陰暗地說:“王宇剛是二剛的全名。”“轟”得一聲巨響彷彿在秦嫣腦中炸開,她緊緊握著手中那枚司令彷彿要把它捏碎,聲音顫抖地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鍾騰!” 很多事情, 很多人, 很多羈絆,在很久以前就纏繞在一起, 只是歲月將當年那些幼稚的, 衝動的,狂熱的執念變得更加複雜。南禹衡的視線再次落回棋盤上, 他的棋子所剩無幾,手上最大的只有團長, 可就在秦嫣愣神的當口, 他的團長已經逼到她的家門口, 直接吃了她的營長。聲音低沉地說:“在發現苗頭不對後,我用了很多人力連夜對越朗貿易這家公司進行地毯式排查,包括他們歷年來合作過的客戶、供應商、合作單位。即使將這家公司扒了乾淨,也沒有查到它和蔣氏企業或者鍾匯那邊有過半點聯絡。如果說爸的事和鍾騰有關, 即使我們現在跟他當面對質, 也沒有任何立場。”這件事若真的是鍾騰所為, 只能說他做得太乾淨了, 乾淨到絲毫無法把他跟這件事聯絡在一起。若是正常來調查越朗貿易這家公司, 完完全全不可能查出任何異樣!又有誰能想到去調查這家公司曾經的債權人,這幾乎是所有人會忽略的細節,況且,就算查到曾經的債權人通達地產,這家地產公司的法人幾經變更,做得滴水不漏。秦嫣再一次深深凝視著南禹衡, 若不是南禹衡,若不是他有異於常人的細緻入微,沒有人能想到去調查通達地產初始的法人!或許這家公司剛註冊時根本沒有想那麼多,所以用了二剛的名字,也正是這麼微不足道的細節,卻被面前的男人洞悉了。可饒是如此,依然無法因為越朗貿易曾經的債權公司初始法人是鍾騰的手下,就以此定了鍾騰的罪,說他是養老院出事的罪魁禍首。就像南禹衡所說的,沒有任何立場!秦嫣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毫不留情用家門口的炸彈炸燬了南禹衡僅剩的團長,她手上還有一個工兵和兩個排長,再無炸彈,而南禹衡家裡還有一枚連長完全可以壓制住她,這局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勝敗已經註定了。南禹衡終於開始動用那枚棋盤上最大的連長,直逼秦嫣的軍旗,接而說道:“這件事還有個蹊蹺的地方,食檢部門將東西帶回去檢測,到現在都遲遲未出檢測結果,也就是你爸的案件始終被吊在這,越朗貿易卻不停加大籌碼瘋狂地挑釁,你看出什麼了嗎?”秦嫣不再動任何一枚棋子,而是深深皺著眉盯著南禹衡面前的軍旗,眼裡的光越來越沉,在那深暗交錯的瞳孔裡瞬間折射出過去的種種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