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留了一道縫,南禹衡找了關係他們才能見到秦文毅,此時看守的人站在門口抽菸,也並沒有一直盯著裡面。秦嫣剛準備推門而入,突然聽見房間裡秦文毅有些發怒地對南禹衡低吼道:“不行!我不同意!”秦嫣的手忽然頓住,就這樣站在門邊聽見秦文毅說: “我告訴你小子,你休想這麼幹!你還有個把月就要啟動收購案了吧?我把女兒嫁給你是為了什麼?就是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能讓她過上安穩日子,我不求你大富大貴,只希望你別讓她一輩子活在動盪中。你要想幫我,就幫我找個好點的律師能少坐幾年牢,至於其他的,我不允許你為了我打亂自己的腳步!想都別想!”南禹衡沉默了幾秒聲音很沉地低著頭說:“我父親走得早,十歲搬來東海岸,身邊除了榮叔和芬姨沒有長輩,你從小對我像親人,我感激你當初在那樣的情況下同意將秦嫣嫁給我,我早就把你當我爸了,你覺得我會只顧成功不顧親人嗎?我做不到…”秦嫣的身體頹然地靠在牆上潸然淚下,而屋內的秦文毅也紅了雙眼不停搖著頭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夏日的天氣總是這麼陰晴不定,早晨還烈日當頭,下午卻烏雲密佈。他們再回到東海岸已是傍晚,路上,南禹衡一直和秦嫣說,他找了關係,秦文毅這幾天在裡面不會吃苦,飲食方面都讓人關照了,讓秦嫣不要擔心。秦嫣靠在汽車椅背上只是默默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說。秦文毅是在養老院被捕的,南禹衡是最先得知此事的人,他立刻將事情的擴散範圍壓到最小,除了榮叔幫他來回打點,南家其他人並不知情。秦嫣近來準備畢業的事,有一段時間沒回家了,芬姨特地做了豐盛的晚飯,但似乎秦嫣和南禹衡都沒什麼胃口,就連南虞都察覺出來兩人有些不對勁,還特地問了秦嫣一句:“你畢業沒出什麼問題吧?”問完以後也覺得自己白問,秦嫣在學校就沒讓人操過心,不像她那個兒子。秦嫣淡淡回了句:“謝姑媽關心,你慢慢吃。”她放心筷子回了房,南禹衡簡單吃了幾口也上了樓,他們一走南虞就翹著腿說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兩小夫妻還會鬧彆扭啊?”芬姨擔憂地掃了眼樓上沒接話。南禹衡沒有進房,而是直接去了書房開始忙碌,大半個小時後,秦嫣推門而入,南禹衡的視線從電腦面前微微抬起,看見她洗過澡了,頭髮還有些半乾,穿著條黑色的吊帶裙,手裡拿著棋盤。走到他對面將椅子抽開坐下,把棋盤往他面前一放,眼神筆直地盯著他:“忙嗎?不忙來下局棋。”南禹衡的視線落在棋盤上,緩緩卡下電腦放在一邊,秦嫣便把棋子全部倒了出來說:“明棋。”軍旗有暗棋和明棋之分,顧名思義,暗棋就是看不見對方的棋子,所有排兵佈陣只有自己清楚,虛虛實實騙招花招玩得就是心理戰。而明棋是從一開始就能看見對方的棋子,所有排兵佈陣盡在敵人眼底。以前南禹衡和榮叔經常玩的就是暗棋,而今天,秦嫣一上來就直接挑明來明棋,雙方必須在最坦蕩的環境下對壘。透過書房的光,南禹衡抬眸掃了她一眼,沒說話接過棋子開始佈陣。南禹衡棋風穩健,運籌帷幄,他的佈陣從來不會單一,秦嫣清楚玩暗棋她不是南禹衡的對手,所以今天她要跟他明著來。南禹衡剛開局就讓了一個旅長,秦嫣看見了,但她並沒有動,而是輕笑了一下,打頭的司令空走了一步說道:“老狐狸,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軍旗戰術第一條,不能開局就讓司令,你說我都懂的道理,你為什麼不懂呢?”南禹衡長長的睫毛耷拉著投下一片陰影:“那得看換什麼了,換來一個軍長一個炸彈,我心甘情願。”秦嫣冷笑道:“心甘情願仗還沒打就輸掉軍旗?這不是你的作風。”他將炸彈收進營中:“我該是什麼作風?”秦嫣的炸彈露在外面,她看見了南禹衡的工兵蠢蠢欲動,毫不留情用自己的工兵跟他同歸於盡:“能讓你調動東祥的資源,我爸的事沒這麼簡單吧?既然都下了明棋,還有什麼不能放到檯面上來說的?”南禹衡若有所思地睨著她,秦嫣也乾脆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我不是你圈養的花瓶,你應該清楚你不告訴我,我也有辦法弄清楚的,何必浪費我的精力。”南禹衡在她沒有防備之際,忽然猛烈進攻聲音淡然地說:“有時候我情願你笨點。”“抱歉,辦不到!”秦嫣以退為進收回了司令儲存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