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低眉看了眼那把成色有些舊的古琴說道:“我沒有學過古琴的減字譜。”南禹衡便沒再說什麼,合上箱子站起身看著秦嫣有些凌亂的頭髮,摸了摸她的頭,將她頭髮理順對她說:“你哥的事,我沒有十足的把握。”秦嫣立在他面前,秀眉凜起深深地望著他:“只要你能救我哥一條命,讓我把命給你都行!”南禹衡似笑非笑地轉身:“我不要你的命。”……那天晚上,南家前所未有地來了許多人,多虧範秦兩家女人們的張羅,倒讓這場晚宴顯得不那麼倉促,從酒水到招待也面面俱到。裴鑫國那一臉的傷自然不能親自過來,讓他的弟弟裴鑫棟參加了這場會議。晚宴過半,男人們全聚集在大廳一角,早已迫不及待想知道今晚南家動用這片“金羽”的真正目的。南禹衡一襲暗啞熨燙妥帖的深灰色西裝,那深邃的眉眼,與身俱來的矜貴和從容,淡定自若的神態根本無法讓人看透他的真實年齡。他在眾人關注的視線中緩步走到中央,筆挺英俊的身姿在人群中格外卓爾不群,他聲音溫潤充滿低沉的磁性,言語簡潔大氣地說了幾句開場,便直入正題。自從小半年前鍾家提出金羽計劃後,計劃上報東岸商會,幾個月過去了,商會那邊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計劃也遲遲得不到透過。馮老爺子的回覆很簡單,有三分之一的東海岸人沒有簽署宣告,這個計劃就得暫時壓著,除非鍾家拿出更有力的推動計劃。所以這小半年來,鍾家沒有停止過動員工作,私下針對那些沒有簽署的一家家拉攏。就在他們把注意力放在cbd計劃上時,秦文毅也沒閒著,在南禹衡和端木明德的暗中幫助下,快速將規劃落實。就在上個月,秦文毅終於拿到了審批書,說來雖然計劃中的養老機構只佔了城東一小塊地方,但好巧不巧那塊地正好在鍾家設想的cbd中央。只不過這件事,除了秦文毅和南禹衡,其他人沒人在意,就連知情的端木明德都沒太放在心上,畢竟這也沒什麼大的盈利方向,不太值得關注,也更想不到這小小的養老院對整個城東板塊未來十年的影響。而南禹衡召集所有人的目的,是告訴整個東海岸的人,正慶集團打算將主要產業園進駐南城東郊。聽到這個訊息,最為震驚的是上山區的鐘家和裴家。鍾家震驚是因為,正慶集團一旦在東郊落成,那龐大的佔地面積直接讓cbd計劃胎死腹中。而裴家震驚的原因是,他們一直是國內工業電器的龍頭企業,這麼多年在南部地區一家獨大,自從正慶集團進軍新能源領域,大大削減了裴氏企業的市場份額,導致近些年來資金越來越緊張,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裴家目前來說在南城還無人能撼動。可如果正慶集團將手伸到南部地區,直搗黃龍,那麼受到威脅最大的無疑是裴家。裴家底下旁系分支眾多,中小企業無數,這幾年相互欠帳,三角債情況越來越嚴重。雖然產業鏈上端的裴家倒還能維持,但低下那些中小企業融資越來越困難,這幾年日子愈發不好過。如果在這個時候正慶集團再入駐南城,無疑對裴家是雪上加霜。所以裴鑫國的弟弟裴鑫棟最為激動,馬上站出人群煽動眾人,千萬要阻止正慶集團的進駐。南禹衡冷眼看著他,低眉不經意間掃了眼站在一邊的秦文毅,悠悠說道:“看來大家都不希望正慶集團落地南城,但是正慶集團要過來首先得談攏用地問題,我今天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東郊正中有塊地,被我們當中的人拿了下來,換句話說,正慶集團要想在這辦廠子,得要那人點頭同意!”頓時,人群中炸開了鍋,紛紛面面相覷,最後都看向鍾家,鍾昌耀穿著質地優良的正裝端坐在一邊,反而有些眉頭微皺,大家明顯以為是鍾家,但鍾昌耀清楚,鍾家的計劃還沒推進到拿地的階段,以他在商界這麼多年的經驗,他似乎嗅到了一股陰謀。就在眾人不停詢問是誰手握用地的同時,南禹衡也很快揭曉了答案:“那個人就是秦文毅秦總,既然用地握在秦總手上,正慶集團後面肯定會和秦總接洽,那麼我們不妨聽聽看秦總的想法。”說著他身型一側讓到一邊對秦文毅擺了個請的手勢,秦文毅穩步走到南禹衡剛才站著的地方,雖然他昨夜幾乎一晚沒睡,一整天下來早已心力交瘁,可他知道這是救他兒子唯一的希望。便挺起胸膛看著所有人擲地有聲地說:“我的確在東郊申請下來一塊地,是用來搭建養老機構所用,之所以還沒打算開工,是因為我們當中有一部分人支援cbd計劃,由於地勢原因,養老院勢必要和cbd計劃起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