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拿我做實驗也就算了,還要把我送出國給外國人做實驗,秦瑤光,真是喪心病狂!”
顧念之故意抬高了聲音,尖利的嗓音如同一把犀利的刀,劈向秦瑤光的腦袋。
“你嘴巴放乾淨點兒!誰是誰的姘頭?!這種話一個姑娘家也說得出來?!”秦瑤光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姘頭”兩個字上,完全忽略了顧念之說的別的話。
也因為顧念之那部分推理剛好是真的,所以秦瑤光下意識沒有反駁。
“嗯,我不該說溫大有是你姘頭,我道歉。”顧念之淡定地點頭,“但是你不能否認從我兩歲開始,你就拿我做實驗!”
顧念之背後旁聽席上突然騷動起來。
大家忍不住看過去,見是何之初正要站起來,但是何承堅和謝清影一左一右死死拉住他。
何之初的臉色黑沉,他本來就是個清冷的人,現在更是寒意大盛,在他身邊的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這股夾著殺氣的寒意。
他的手緊緊捏著拳頭,骨節咔咔作響,眼看是憤怒到了極點。
秦瑤光見了,倒是馬上福至心靈,指著那邊的何之初說:“是啊,為了給何少治病,我不得不一再測試基因療法,從你身上抽取血液和骨髓而已。——如果你說這是實驗,那我認了。”
何之初一聽證實了自己的猜想,腦海裡一片空白,甚至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直接被何承堅和謝清影拉得坐了下來。
他眼裡再也沒有別人,只有顧念之一人是命。
顧念之擔心地看了何之初一眼,他的臉色太白了,是受不了這背後隱藏的真相?
可是她今天就要對秦瑤光進行“扒皮剔骨”的審問,不可能因為顧忌何之初的情緒就不再問下去。
她歉意地對何之初眨了眨眼,回頭看著秦瑤光,很平靜地說:“你是承認用我做實驗了?”
“如果抽取血液和骨髓也算的話。”秦瑤光趕緊反駁。
“如果抽取血液和骨髓不算呢?那什麼才是實驗?”顧念之不動聲色給秦瑤光挖坑。
秦瑤光果然中計,滔滔不絕地給大家“科普”:“真正的實驗當然不是抽血和骨髓。”
“你見過實驗室用小白鼠做實驗嗎?真正的實驗,就是跟用小白鼠做實驗一樣,分為物理抗打擊實驗,化學神經反射實驗,毒理實驗,免疫實驗等等很多種。”
秦瑤光上下打量著顧念之,輕笑出聲:“看你的樣子,像是被我做過實驗?如果真的被我做過實驗,你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做律師?”
“秦瑤光女士對實驗的程式和後果這麼熟悉,想來也沒少做吧?”顧念之兩手撐在被告席上,眯著眼眸看著秦瑤光,“你別忘了,六歲的時候,我被父親顧祥文從你身邊帶走,送到何家庇護,你連屁都不敢放,是不是被人抓住了把柄?!這個把柄,是不是就是你拿我做實驗!”
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
顧念之的這番問話其實是很有問題的。
如果秦瑤光身邊有個像樣的律師,會馬上站起來反對顧念之的問話,因為她剛才的話帶有很強烈的導向性和臆測。
不過她這樣做只能說不夠光明正大,但並不犯法。
就連法官也不會主動說她不能誘導被告,或者不能用臆測當證據去審問被告。
這是留給雙方律師交鋒的餘地。
你的律師技不如人,你就輸了。
有時候法庭上的事就這樣簡單。
秦瑤光身邊那初出茅廬的年輕小律師聽得暈暈乎乎,根本沒有心思來叫“暫停”,反對顧念之的問話。
因此顧念之緊接著又重複了一遍:“被告秦瑤光女士,八年前你夥同溫大有夫婦和你親生女兒溫守憶將我綁架,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你拿我做實驗,是為了得到什麼結果?!”
秦瑤光的瞳孔猛地縮了起來,腦海裡那根弦跟著猛地一跳,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兒了。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顧念之,不敢相信她居然死死抓住這個話題不放。
情急間,秦瑤光突然瞥見坐在旁聽席上的何承堅,她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轉眸看著面前咄咄逼人的顧念之,冷笑道:“我沒有做過的事,不會承認。我做過的事,也不會否認。我只為了給何少治病,用你給他捐過骨髓而已,什麼時候拿你做過實驗?你拿證據來!否則就不要在這裡空口說白話,栽贓陷害,誤導法官大人!”
捐骨髓是常見治療方法,當然不能說是實驗。
這一點大家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