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前的朋友同事說的話,就算他們肯說,法庭也未必肯採納。”霍紹恆搖了搖頭,“因為時間過去太久,說不定已經過了追溯期,這些人的記憶不一定可信。”
“這倒也是。”路遠點了點頭,不過他沒有放棄,“我這邊再找找當年的人問問秦霸業這家的情況。認識他們的人,比認識秦會昌的人多多了。”
……
時光飛逝,就在路遠和霍紹恆他們緊張的調查追尋中,顧念之迎來了再一次出庭的時刻。
這一次,她身後還是坐著那些人,但是秦瑤光那邊,卻孤零零坐著她一個人,別說秦家人和親戚朋友,就連律師團都只有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律師坐在那裡,顯得特別孤清可憐。
顧念之心想,溫守憶還真是一不做二不休,這是連試都不願意試,完全放棄秦瑤光了。
不過,顧念之微微勾了勾唇。
沒有溫守憶那個喜歡打法律擦邊球的人在這裡攪局,說不定她還能問出更多的內容。
在她心裡,還是認為溫守憶放棄秦瑤光的做法非常愚蠢。
秦瑤光對於秦氏集團來說,是不可替代的。
她心裡的秘密,就連溫守憶都不知道。
顧念之從原告席上緩緩站起來,來到了秦瑤光面前,開始她今天的第一次問話。
秦瑤光冷著臉看著顧念之,還不知道她今天將被顧念之逼入絕境。
抓住把柄
相比於顧念之這邊的“人多勢眾”,秦瑤光那邊可以說得上是“門可羅雀”。
上一次出庭的時候,她這邊真是“人山人海”。
短短一個星期過去,她就連律師團的首席律師都沒有了。
顧念之在心裡感慨著溫守憶的好手段,一邊將法庭認可的dna鑑證記錄向秦瑤光展示。
“被告秦瑤光女士,這是法庭認可的dna鑑證記錄,這份鑑定說明,你的品德證人溫守憶,其實是你的親生女兒,所以她已經沒有資格做你的品德證人了。”
秦瑤光無動於衷地說:“她本來就跟這個案子沒有關係,做不做品德證人都無所謂。”
秦瑤光旁邊的年輕小律師尷尬極了,他忙小聲說:“秦女士,您應該讓我來回答對方律師的問話。”
“那你說啊!你不吭聲,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說話!”秦瑤光一肚子火,聞言全撒在這初出茅廬的小律師身上。
小律師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他結結巴巴地說:“按按按照程式,是應該我來回答的……”
顧念之笑得和藹可親,就連聲音都很是軟糯動人,“被告律師,其實由誰來回答問題,沒有一定之規。”
“講道理,你只是被告的代理律師,被告可以用你,也可以自行選擇自辯,自己回答問題。”
小律師頓時覺得今天穿的白色西裝襯衫的領口有點緊,箍得他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顧念之不去理他,轉眸看向一臉陰鬱的秦瑤光,繼續問道:“那請問你,明明知道溫守憶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什麼對她不管不顧,放在孤兒院裡?後來又讓溫大有去領養她?”
秦瑤光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沒好氣地說:“這些陳年往事跟這個案子有關嗎?”
旁邊的小律師受到啟發,忙舉手說:“反反反對!被告律師提的問題跟本案無關。”
“被告律師,你在上庭之前讀過卷宗嗎?你知道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嗎?——如果你知道,就不會認為我問的問題跟本案無關了。”
顧念之淡淡地說,視線根本沒有看向秦瑤光身邊的小律師。
這個年輕律師確實是被臨時指派來的。
本來溫守憶的意思是一個律師都不派,讓秦瑤光自生自滅。
但是秦老爺子不忍心,讓她還是找個律師。
現在看來,還不如不派。
再說這個案子的卷宗那麼多,情況翻來覆去,小律師是早上才被臨時指派的,只在車上的時候匆匆看了一邊案情簡略,很快就被顧念之懟得灰頭土臉,梗著脖子說:“這個案子的主體是我的當事人秦瑤光女士,還有溫家夫婦,跟我的當事人和溫院長的母女關係哪裡有關係了?!”
“好,那我就說說哪裡有關係。”
顧念之平靜地微揚修長的脖頸,下頜的精緻弧度美如上帝精心雕琢而成。
秦瑤光抬眸見了,眼裡飛快地閃過一絲又妒又恨的目光。
顧念之視而不見,淡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