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霍紹恆和顧念之帶到郭惠寧探視房間隔壁的一間屋子裡。
這裡既有單面玻璃牆能看見隔壁屋的情形,又有監控器,能夠透過小螢幕看見和聽見對面的人說話。
顧念之沒有坐在監控器前面,而是抱著雙臂這案子單向玻璃牆前面,看著隔壁屋子。
那是一間普通的探視房間,牆壁都包著厚厚的橡皮,地也是橡皮包著的,屋子央有一套固定在地的桌椅,被一棟透明的防彈玻璃牆隔成兩個房間。
郭惠寧和易馨妍、竇愛言分別坐在以玻璃牆為分割的桌子兩側。
你不夠份量
郭惠寧的臉色很憔悴。
兩個多月的關押生活,她的神情極度萎靡。
以前總是一頭蓬鬆的燙髮,顯得髮量充足,現在很久不燙了,髮際線就很明顯了。
而易馨妍和竇愛言卻一水兒的光鮮靚麗。
兩人都穿著得體的定製套裝。
易馨妍偏愛莫蘭迪粉,帶一層很淡的灰,唇上用的是啞光口紅,眼神有些涼,但唇角還是帶著微笑。
竇愛言依然是仙氣飄飄的小仙女人設,穿著很有特色的archesa天青色冬季裙裝,那一朵朵點綴的淡藍色小碎花跟真的一樣。
這兩個各有風格的美女坐在郭惠寧對面,襯得郭惠寧生生老了十歲。
郭惠寧本來看見她們進來,眼裡流露出一抹欣喜,但是看清楚這兩人的裝扮之後,她眼裡又閃過一絲無法抑制的憤恨。
抿緊了唇,看著她們不說話。
竇愛言還以為郭惠寧會對她們感恩戴德,可郭惠寧卻看著她們一言不發,而且眼底的神情並沒有她預料中的善意。
竇愛言皺緊了眉頭,不悅的說:“惠寧,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郭惠寧的拳頭在桌上握得死緊,拼命剋制自己,才能壓抑住心頭的不悅。
她扯了扯嘴角,勉強笑著說:“沒事,今天看見你們挺高興的。”
竇愛言不屑地撇了撇嘴,“惠寧,跟我們你還不說實話?你知道我們對你有多好,你自己的父母家人都不管你,是我們出來給你請的大律師!”
郭惠寧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易馨妍這時才制止竇愛言,輕聲說:“愛言,惠寧現在心情不好,你要體諒她。”
她的嗓音有些沙啞,但又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成熟魅惑,一口帝都話說得字正腔圓,如果不是沒有一絲兒化韻,會讓人覺得她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人。
郭惠寧從來對易馨妍都是佩服的,現在她主動出來幫她,又比竇愛言會說話,她的心情緩和了一些。
看著易馨妍點了點頭,郭惠寧小聲說:“謝謝你,易小姐。幫我的人我都會記在心裡。”
易馨妍微微笑了一下。
竇愛言覺得郭惠寧厚此薄彼,心裡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打起精神說:“惠寧,我們今天來看你,是想跟你討論一下你的案子。”
“……跟我討論案子?不應該由律師來討論嗎?你們不是說給我請了大律師?也是從美國請的嗎?”郭惠寧急切地問。
“不是。你是華夏人,用美國律師不太好。”易馨妍耐心地解釋,眼裡波瀾不驚,很是沉著地說:“所以我們給你找的律師,是國內最大律所的資深大律師金婉儀。”
郭惠寧挑了挑眉,很直白地說:“沒聽說過這個人。你確定她能辯得過顧念之嗎?”
顧念之之前代表控方跟凱文的美國律師團打的那場官司,郭惠寧在報紙上看見了。